顾惜应该是经常进来打扫,桌面上一点灰尘都没有。
他凭记忆从衣柜里翻出个手提包,随意拍去面上的浮毛,捡了些用得上的东西扔进去。
书桌上堆放着好几摞书,全是他高中的时候用过的资料和课本。祁修竹看着犯恶心,从抽屉里掏出一本散文集放进背包。
他很喜欢这本书的作者,读大学那会儿,贺免翘课去书店帮他买了这本亲签。
他常年把这书带在身上,就连在剧组时,都放在随身携带的包里。
去年回来过年的时候,他把书故意落在这没有带走。不为别的,只因为当时但凡多看一眼,就觉得心里特乱。
他又在抽屉里翻找了一阵,找到好多贺免送他的小玩意儿。
什么耳钉、路边淘到的戒指、手作的钥匙挂件、甚至还有一副降噪耳塞……
都是大学那会儿的小东西,祁修竹一样样拿起来时,几乎能立刻想起贺免送他时的表情。
那时候的贺免还是个很坦诚的男大,每次都像只立着耳朵的小狗,眼巴巴望着他,不停地问:“哥,你喜欢吗?好看吗?”
祁修竹站在桌边,把这些东西一并放进包里。他把玩着那枚廉价的戒指,不由得有些分神。
某年的寒假,他心血来潮跟贺免说了句想他。第二天一早,贺免打电话过来神秘兮兮道:“哥,你猜我现在在哪?”
祁修竹还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地回他说:“在哪?不会在我家吧。”
贺免啊的一声:“你怎么知道?”
祁修竹清醒了,趴到窗边往下看去,见一颗黑溜溜的脑袋正四下张望。
“你家是哪一栋?”
贺免挠了下头问,“我找半天没找到。”
祁修竹噎了一瞬,忽然意识到,贺免这恋爱谈的,似乎比自己想象中还要认真。
那天早上的天特别冷,一说话就是一口白气。祁修竹站在窗边,被风吹得越来越清醒,但脑子里的想法却不受控制。
当贺免抬头看来时,那种莫名的情绪到达顶端。
好像……就这样过一辈子也不是不行。
贺免又喊了他一声哥,声音伴着细微的风声一道传过来:“找到你了。”
手中的戒指落到地上,咕噜噜滚到祁修竹脚边。
他回过神不再去想,收拾好东西,拎着包在客厅里坐下。
他仰靠在沙发上,这个角度刚好能看见墙上挂着的结婚照片。他就这样看了良久,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有些想笑。
手机又响了,那头的人还是原康:“那什么,我先跟你通个气。刚才那事已经上热搜了,有点压不住,你是想继续砸钱还是冷处理?”
祁修竹开了免提点开微博,时隔半个多月,自己的名字再次挂上热一。
祁修竹动手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