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修竹退回去坐好,扣上自己的头盔,眨了下眼睛说:“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这是两码事,明白了吗?”
两颗戴着头盔的圆溜溜的脑袋,就这样在风里安静许久。
“啊。”
过了半晌,贺免不确定道,“你……”
话说到一半,祁修竹的手机响了。
他刚一接起,听喻昭在那边大喊:“祖宗你在哪啊?我一回头连个人影都没看见!”
“知道了。”
祁修竹把贺免的身子掰回去,“马上来,在前面等我们。”
挂断电话,他也不给贺免再问的机会,拍拍他的背催促他赶紧开车。
话说得再多就没意思了,而且他的确也是这样想的。
以前是以前,和现在是两码事。
之前那些事他没跟贺免说,是因为他潜意识里觉得,有些事在做成之前说出来,最后肯定实现不了。
其实他列了好多跟贺免有关的计划,打算等以后他们都有时间了,就一一去实践。
可惜那个时候,他脑子里没有计划赶不上变化这个概念。他的就是他的,下的每一步棋都该在他的掌控之下。
直到来意安后他才想通,假若总说以后,那才真实现不了。
就像喻昭老挂在嘴边的那句话一样,人生就得及时行乐。
想到这,祁修竹忽然有点内疚。他跟贺免在一起的最后那几个月,对他的关心是不是太少了?
“免哥。”
祁修竹叫了他一声,“你有什么愿望吗?”
贺免说:“怎么,你圣诞老人啊?”
祁修竹突然又不是很愧疚了:“行,当我没问。”
贺免笑了一声:“没什么愿望,就希望你的脚能赶紧好。”
他说完补充道:“你一生病脾气就不好,脾气一不好,我就完蛋了。”
祁修竹往他背上揍了一拳,没怎么用力,贺免夸张地缩了缩脖子:“你看我说什么!你还不承认是吧!”
“怪你自己嘴欠。”
祁修竹收回手,“算了,我今天心情好。”
“哦。”
贺免安静了,过了会儿才低声说,“还有一个,你以后要是还想当圣诞老人,能不能提前跟我说一声?”
祁修竹看向后视镜,贺免目视着前方没看他。
“知道了。”
祁修竹也把头转到一边去,“下次一定。”
正说着,身后传来两道隆隆声,一听那架势就知道是个大家伙。
意安的人似乎特别爱听那种劲爆的dj舞曲,油门声响彻之后,黑夜里接着飘来一道熟悉的音乐声。
贺免把车骑到边上,明显是受不了这噪音,闷在头盔里骂了一嘴。
祁修竹没什么反应,甚至回头看了看。
身后是辆张扬的摩托车,车身前插着把彩旗,被风一吹飘得厉害。
骑车的人是个年轻小伙,连头盔都没戴,还分神举着自拍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