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丹榴她们害怕极了,唯恐君侯发?怒,但君侯竟轻言细语地哄着吐完之后又开始哭的女君,又吩咐她们去准备沐浴的热水,没让她们伺候,君侯自己脱了弄脏了的外衣,竟是亲自动手,把女君洗得干干净净香喷喷送上床之后,这才离开。
这一点上,他做得的确无可指摘。
但想起?女君这两日的低落,丹榴她们又硬起?心肠,正好?君侯也吩咐她们不必将今晚发?生的事告诉女君,她们也乐得如此?。
但没想到,杏香不小心露出破绽,女君又如此?聪慧,一下就?把事情给摸清楚了。
杏香苦着脸和丹榴对视一眼。
这可如何是好?啊?
翁绿萼从她们口中得知?昨夜发?生的事后,沉默了一会儿,道:“替我梳妆吧。今日不是要去碧波别院赴宴吗?不好?耽搁了。”
她的神情与语气都太?平静,杏香壮着胆子道:“女君……您就?没有什么别的想法?”
翁绿萼沉思须臾,点头?:“我想吃红枣粥,让小厨房熬些来吧。”
就?这?
察觉到翁绿萼在看她,杏香连忙摒下心底莫名其妙的失落,点了点头?:“是,婢这就?去。”
翁绿萼轻轻哼了一声。
他隐忍,他体贴,他不露面。
那就?一辈子都别出现?好?了,她看他能忍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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翁绿萼跟随瑾夫人前去赴宴,随着一块儿去的还有瑾玉屏。
她是瑾夫人的娘家亲眷,也到了适婚的年纪,瑾夫人特?地带上她,恐怕是为?了要让玉屏在平州的贵妇人面前多露露脸,今后谈婚论嫁也便宜些。
但翁绿萼没想到,她只猜对了一半。
瑾夫人心知?郑明淑先前的盘算是不成了,但这场宴会还是得去。
既然如此?,她何不趁势将玉屏带到众人面前转一转,让她们看看瑾家下一辈里最出色的女郎。
这几日她虽闷在万合堂里生气,但她的耳目仍旧灵通,自然知?道了翁氏女搬回了芳菲苑,闹着要与奉谦分?房而居的事儿。
而奉谦竟然也没有强硬地带着翁氏女回去。
这两人之间,必定出现?了问?题!
瑾夫人想到这里,就?忍不住笑?,男人么,在一个女人那里不得志,这时候另一个女人小意温柔地凑上去,纾解他心中的苦闷
,再这样那样一番,有哪个男人能抵得住这样的温柔乡?
瑾夫人带着瑾玉屏赴宴,的确是要她在众人面前惊艳亮相,但瑾夫人给她选好?的婆家,正是君侯府。
一进别院,瑾夫人自然被奉为?座上宾。看着她对自己的正经儿媳态度冷淡,却对身边的一秀丽少女态度亲昵,言谈间颇有深意,贵妇们也就?懂了。
这瑾夫人是打着把君侯的大小老婆都带过来让她们见见面的盘算啊。
瑾夫人带着瑾玉屏在不远处与贵妇们言笑?晏晏,聊得十分?开心。
瑾玉屏十分?局促,屡次向她投来抱歉的眼神。
翁绿萼淡淡收回目光,放下了手中的茶盏。
那些看好?戏的人见她仍稳稳坐着,有些坐不住,一蓝衣妇人上前与她说话,笑?道:“女君可真是宽宏大度,成婚才多久,就?给君侯房里纳新人了。这自家表妹啊,是要亲近些,知?根知?底的,今后有她替女君分?忧,女君便只等着享福了。”
不过是从雄州来的一个破落户,一朝成了女君,却也不想自己配不配。
之后又有人跟着她一唱一和,杏香在后面儿听得脸都气红了,翁绿萼仍是无动于衷。
她觉得这样的对话实?在是没意思极了。
翁绿萼站起?身,正想换个地方?喝喝茶,赏赏景,却听得有一阵脚步声在廊下匆忙而来,郑明淑脸色一沉,这是她办的宴会,底下人办事这样莽撞不知?规矩,岂不是在打她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