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流拿起自己的弹弓,然后对着他们三个瞄了一眼,仔细研究:“不准吗?”
他们三个吓得脸铁青。
又他妈在吓人了。凌云想。
周流:“我要回去给这只鸟包扎了,你们想来我家?”
他眼角斜过凌云,然后又说:“算了你们不敢。”
卓等:“切,有什么不敢,你以为这么多年我们对行云哥不熟吗?我们!熟得很!”
“哦。”
周流径直走,完全不去理会他们。
谈聿、卓等和贺知楠跟在身后,凌云也只好跟着。
有什么不敢的。
谈聿小声:“你们刚才聊了那么久还没和好?”
凌云:“你们从没想过怕他?”
谈聿继续小声:“一开始怕的,后来周爷那些战绩都是除暴安良,就不怕了。”
凌云吓他:“他咬人。”
谈聿觉得他在雪天讲鬼故事一样,还是抖了一下,“那我们现在不是一窝往狼窝送?”
果然。是其他物种,真谈起利害,还是怕的。
周流开门进去,一阵烟味就飘出来,几个少年都是一呛。
凌云心想,周流抽烟,他要举报他。
烟味儿来自客厅沙发正中央的人,他压下嘴角:“我叫你带客人了吗?”
周行风站起来,转身,目光在凌云身上打量,一副饶有趣味的样子。
锋利的眉角,冰雕玉琢的面部轮廓,深渊般的黑瞳。
确实,比起单纯的阴冷,周流的哥哥简直级别的,像是顶级掠食者。
周流确实有几分像他哥哥,但是他总感觉,周流没有那么冷。
周流:“哦,他们路过,说想进来看看你。”
贺知楠几个吓呆了。心说,我不是,我没有,你瞎说,明明是你让我们进来的。
贺知楠勉强笑:“行风哥好,吃过午饭了吗?”
此愚蠢问题一出,贺知楠已经和他身后几个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周行风一步一步地走过去,几个少年一步一步地后退。结果人家只是饶了个弯上楼,“何瑞,给人准备上好的锡兰红茶。”
几个少年松了一口气。但是他喊的何瑞比庄柏更有压迫感一点,无表情的脸好像随时能把人悄悄解决掉。
寸头,黑衣,杀手。
周流却慢悠悠地拿出医药箱,给小鸟的腿消毒,样子温柔得不像话,像呵护一个宝宝一样。
凌云就从来没见过他露出这种眼神。所以他即使信刑焕真蹲过牢子也有点不信他会吃人。
除非某一天,他真把自己咬了。
谈聿:“周爷,这几天你为什么不来学校啊,我们都约不到一块打球。”
周流:“我不在,给你菜鸟般的球技晋升的空间,不爽啊?”
“话虽然也是这么……”
谈聿急转弯,“但是我们必须想你嘛。”
周流摸着鸟毛:“我看有人不想我,说不定还希望一直不要见到我呢。”
卓等双手举高:“我不是啊。”
贺知楠也举了一只手,“我也不是。”
就只剩下凌云一脸倔地站着,心想,是又怎么样,他就是不想看到他,看到他他就觉得心里烦。
周流用余光斜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