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江淮生身体一般,打网球的水平也一般,毕竟他不能练习太长时间。
江淮生学网球,也不是为了身体健康,而是因为网球和高尔夫一样,都是属于与优雅和奢侈联系在一起的上层社交运动。
只是年长者打高尔夫的更多,而小孩子和年轻人打网球更多。
在江家,顾棠所接触到的观点,那就是学习就是非常有功利性的,不会有任何人对小孩子说,你好好学习,未来是对社会做一个有用的人。做科研回报社会,让人类的未来更加美好。
学习就是完全利己的,为了对自己有利而学习,不利己的东西,没有必要学。
出国之后,想要拥有同样的服务得花费巨额的金钱,顾棠在那个寄宿家庭只住了三年,后面两年都是搬出来自己住。
独自一人在外,他学会了自己换电灯泡,疏通下水道,更换马桶,组装各类机械工具,当然,也包括急开锁。
这个手铐本来就是情趣类型,又不是真货,属于对他来说很好开的类型。
想到小时候接触的观点,顾棠想,其实江家教的东西在很多大人看来没错,一些小孩子长成大人之后,遇到社会的挫折的时候还会想,要是小时候父母让自己多学点东西就好了。
人是会长大的,变成大人之后就会变成自己曾经讨厌的样子,顾棠能理解,是因为现在他不是小孩子了,是成熟的大人。
大人和孩子不一样,不需要天真和童心。从某方面来说,江家的教育,大了可能会比绝大多数人更优秀,更早熟,更成功,也更加让人羡慕。
甚至在江家,那些天生就认可这一套的人,并不会觉得痛苦,反而为此感到骄傲。
但是他想,人往往就是这样,不知道满足的动物,成熟的小孩,会有另外一种痛苦。
江淮生问:“你笑什么?”
顾棠摸摸自己的脸:“我刚刚笑了吗?”
他凑近了一些,把江淮生的眼睛当成一面镜子,看着自己渺小的倒影。
这张脸在放大了之后更加富有冲击性,后者呼吸一窒,随即又反应过来:“你是在取笑我吗?”
“当然不是。”
顾棠说,“你知道我向来很诚实,不喜欢说假话。”
所以如果是不能说的东西,他就会选择闭嘴,这也是为什么在外人眼里他看起来越来越沉默。因为真话很难听,还可能会带来麻烦。
“我刚刚只是在想自己学的东西,这个世界其实是一个巨大的儿童心理学,大家终极一生追寻的都是儿童时期渴望的东西。”
顾棠在自己年幼的时候失去了最爱他的父亲和祖父祖母,然后看着自己所依赖的母亲,拥有了新的家庭,漠视且利用他。
所以他最渴望的是温馨的家庭,一个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哪怕他贫穷、富有,健康或者是残缺,都会无条件站在他这一边偏袒他的人。
顾棠在学习期间,曾经遇到过非常多的病人,在这个世界,几乎每个人都有病,只是有的人很严重,有的人症状轻微。
少数人,可以活在毫无阴霾的阳光底下,但那是老天爷眷顾的幸运儿,百万人里挑一。
他很清楚的知道,江淮生看起来拥有常人眼中的一切,但是因为他羸弱的身体大大的拖了后腿,所以他对健康的身体有着令人发指的渴望。
当初的自己之所以能如此笃定的拿合同拿捏江淮生,就是在心里认知到这一点。
至于后面他和江淮生的彼此纠缠,其实是有些超出顾棠的预测范围的。
他帮忙把江淮生的头发撩到耳后,看着对方的眼睛:“当初我不吭一声就切断关系跑掉,你觉得是为什么?”
“不要随意转变话题。”
跟别人相处的时候,江淮生永远掌控主动权的那一个,但是和顾棠待在一起,他感觉自己总是会被后者牵着走。
可是顾棠抛出的新话题,他确实也很想知道。
“能为什么?你就是个胆小鬼!只会逃避。”
顾棠痛快的承认:“我年纪小嘛,不成熟。”
他的指尖抵住江淮生的薄唇,顺着对方的嘴唇往下,到起伏着的性感喉结,顺着漂亮的锁骨移到左边胸腔的位置。
心脏就像是一个发动机,时时刻刻的跳动着,不停工作,连通着身体里的每一根血液。
顾棠说:“在西方的传说中,女人是用男人的肋骨做成的,是人身体里的一部分。我们本国中,也有一句话,叫爱入骨髓。这种说法,是对爱的最高评价。我没有给你肋骨,但是给了你骨髓,我们之间,就是这样的关系。”
江淮生不吭声了,又听顾棠说:“不过那个时候我跑掉,是感觉你像吸血鬼,缠在我身上,要致命了,我怕被你吸干了。”
“我什么时候吸你血了?”
“一滴精,十滴血。”
江淮生手被锁住,于是弓起身,猛地用自己的额头撞了一下顾棠。
“咚”
非常清脆的碰撞声,这显然是一种两败俱伤的做法。
但是顾棠的额头显然比他的更坚硬,江淮生属于是自讨苦吃。
顾棠戳了戳大少爷的脸颊:“好了,往好的一方面想,这是对你的赞美。”
他抵着江淮生,声音又沙哑了几分:“大早上的,别乱动,你昨天才上了药,不要乱挑火。”
事实上,顾棠在这方面其实是比较克制的,昨天纯粹是因为是久别后的第一次,所以用肢体语言来宣泄情绪。
宣泄够了,他觉得就够了。
当着江淮生的面,顾棠用钥匙把自己的脚链也打开,反过来缠在江大少爷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