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也,你现在真是翅膀硬了。”
男人的声音像电流,直穿丛也的心脏,脚步像断线一样停在原地,里走进屋里只有一步之遥。
恐惧笼罩了全身,连同举着电话的手都在颤抖。
身前的段弈响发现她没有跟上,回头看着她。
丛也的脸一瞬间没了血色,严重的耳鸣回荡在她周围,仿佛整个人都是没有生机的死物。
“怎么了?”
段弈响转身面对她。
他在暖光里,她在天色逐渐变暗的室外。
由于长时间不说话,手机对面的男人瞬间被点燃,一连串瘆人的笑声后是低丧且带着混沌的说话声。
仔细听还有周围洗牌的声音。
“你他妈去国外几年聋了?听不见你老子说话了是吧?哈哈哈……我跟你说丛也,我一手把你养大的,现在你有钱了想甩了我可没那么容易。”
丛代平烂性不改,用拿到手的封口费挥霍在吃喝嫖赌上,短短几年就见了底。
偶然一次听人说他女儿不但留洋还小有成就,各种广告照片摆在他眼前,他也愣住了。
欲望的鬼火再次升起,算盘打到了丛也的工作室头上,自然就不会因为这点蝇头小利满足了。
他要把丛也榨干。
榨得骨头都不剩。
“你要多少钱,我给你就是了。”
她睫毛颤动,眼上的雾气灰蒙蒙一片,是离弦之箭也是一叶孤舟。
丛代平疯狂的笑声还在继续,似乎是赢了牌,引得电话里一众其他人怨声载道。
“你当老子要饭呢,这么好打发……哎!你回你那工作室了吗?哈哈哈哈……你也不欢迎你爹我去,我只能自己进去了,不介意吧?”
他从来是这样,打着父亲的名义,搞得她一片狼藉。
那种被控制的痛感再次席卷全身,她本能地挂断了电话,丛代平的声音也从耳边消失。
丛也手胡乱找着门框才勉强支撑起快要晕过去的身体,段弈响条件反射般地托住她,大概猜到了是谁打来的电话。
她很轻,轻得马上要消失不见,长期被控制的体重,过度的精神压力,在就吃不消了。
很久没陷进怀抱里,她也顾不得体面。
“丛也,丛也……”
段弈响叫了几声,用手掌试探她额头的温度,确定没事后又转移到冰冷的脸颊。
他把她的围巾围得紧了一些,生怕再灌进冷风。
刚要回头叫屋里的员工帮忙叫车送医院,就被她的手拽住了大衣边缘,衣服的布料被攥起褶皱,重量像她全部人挂在他身上。
“没事……我没事。”
段弈响也累的够呛,舟车劳顿加刚刚处理这档子事,眼球上都是红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