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干净了。”
柳幸幸大气不敢出。
“去我屋里,拿俩凳子来。”
柳幸幸立马照做,毫不拖沓,陆迢嘴上没什么好话,可他买的被褥是给她的,大包袱里还有换洗衣裳,放在凳子上,交代她等屋内干了再自己铺上,她神色动容,心情起伏。
“我一定会还给恩公的。”
“那到不必,这是晏老爷接济你的,回头我看看还剩多少再给你。”
“不、不用……”
还未说完,她肚子又叫了,十分尴尬低下头盯着脚尖。
“去烧火啊。”
“啊?哦哦……”
柳幸幸飞快跑下去,烧火。
全程传来陆迢暴躁的骂声:
“这点米你喂鸟呢!你不吃我吃!”
“菜地里又不是没菜!”
“缸里的鱼你看不见吗?一条你喂猫呢!”
好在,柳幸幸时常给婆婆做饭,虽然挨骂,做起来也不是手忙脚乱,就是问陆迢吃咸吃淡也挨阴阳怪气一下:“你觉得我像口味怪异的人?”
“不……不是……”
陆迢突然恶劣道:“我在军营,连人肉都吃过。”
柳幸幸吓得撒盐手一抖,一把盐下去了。
“……”
作孽。
一时静谧,屋檐的小雀啾啾飞走,似在嘲笑,连畜栏里的鸡声音也突然变大了。
这顿饭,本来不必如此波折,柳幸幸一吃饭总想到人肉,肚里难受极了,她决定以后要练出一颗强大的心,才能应对陆迢突然的恐吓。
天黑之前吃完饭,柳幸幸又洗洗擦擦收拾,楼上屋里也干了,正好可以铺床,今夜安稳睡上一觉,她很想这么睡一觉。
一点微光随着脚步声而来,柳幸幸到门口去,正见陆迢拿着一盏油灯来,二话不说递给她,还有一根火折子。
柳幸幸双手接过来,道谢一声,陆迢哼着走了,她捧着陶瓷灯盏,如豆的火光在她面上铺来些许暖意,大着胆子冲着陆迢的背影道:“恩公,为何不怕我?”
她想知道,会不会和晏清光说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