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他们两个人终于可以好好说话了吧宋老师其实不像是能说出什么温情话语来的人,但是吴墨相信,这次他会跟弟弟坦诚相处的。
吴墨扬起嘴角,可再恢复平静脸色时,他隐约觉得刚刚笑起来需要不少力气。
自己独占着这个秘密已经成了习惯,很快就要有人来接替这份守口如瓶的负担了,他不需要再时刻替别人紧张,岑筝也会轻松许多。
但是但是还是有难以名状的失落感盘踞在心口。
吴墨坐在床边,想起了那天岑筝向他一五一十坦白的样子。
或许,自己从来没把这个秘密当成负担。
每次当着别人的面悄悄称呼那个人为“宋老师”
的时候,他也没有惴惴不安,反而是窃喜着全世界只有自己一个人拥有这样称呼对方的权利。
吴墨意识到这点后,失落感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强烈的负罪感。
宋老师平时很信任他,可是自己现在竟然会因为无法继续独占这份秘密而感到沮丧。
就算脸上露出最灿烂的笑容,吴墨也没办法控制住心里的情绪,尤其是当他清楚自己心情变化的原因后,则更加觉得歉疚和辜负。
“对不起。”
吴墨侧脸埋在柔软蓬松的枕头里,眼神涣散,喃喃自语着。
宋厌欢坐在岑筝房间的沙上,怀里抱着一个大袋子,问他“你说,一个人要是愿意给别人买这么多好吃的,是不是就代表他不讨厌这个人”
岑筝正在泡咖啡,斜睨了宋厌欢一眼,道“你怎么总觉得别人讨厌你”
莫非是自己过去留给他的阴影太大了,才导致这个孩子总这么不自信吗
“我没有总觉得,只是霍蝉年纪比我大好几岁,应该不会愿意跟我一起玩吧。”
宋厌欢把袋子放在桌上,从里面拿出巧克力饼干棒,抵在门牙边,然后“嘎吱嘎吱”
地快推着送进嘴里嚼。
岑筝用汤匙搅拌着杯子,皱眉回头问“你跟保镖只是雇佣关系,干嘛非得跟他交朋友”
宋厌欢咬巧克力棒的度慢下来,抬眼飞地瞄了眼岑筝,嗫嚅道“霍蝉很贵的,只当保镖用,那我多亏啊。”
岑筝轻轻抿了口咖啡,随口问“他多大”
“跟我哥同年的。”
宋厌欢说着,眼里有了点光彩,“但是他又不像我哥跟我有那么大代沟,我喜欢的游戏他也喜欢,而且玩得比我好。”
这有什么值得笑出来的岑筝喝着咖啡,莫名其妙地翻了个白眼。
宋厌欢身体放松,慢慢歪躺在沙上,双眼放空,轻声说“而且霍蝉很帅。”
岑筝一下子被咖啡烫疼了嘴,用冷水冲了好几遍才缓解过来。
他感觉宋厌欢说的话都有点不对劲儿,但又想不通是哪里诡异。
屋子里安静了几秒,宋厌欢又从沙上坐直,扒拉着塑料袋里的东西,挨个给岑筝展示一遍,末了还附带上一句话“这些都是我爱吃的。”
岑筝“哦。”
接下来,岑筝心不在焉地听宋厌欢小嘴叭叭地讲霍蝉这个人到底帅在哪里,什么八块腹肌什么会吐烟圈听得岑筝感觉相当古怪,而且还觉得现在的宋厌欢有点似曾相识。
他琢磨半天,这种熟悉又违和的气质来源哪里呢愣神半天终于想起来了,er平时跟他聊天的神色状态也他妈的差不多是这样。
岑筝这下惊住了,开始怀疑宋厌欢的性取向。
等宋厌欢跟他从头到尾倾诉完了,终于抱着那个零食袋子站起来,轻松地跟他告别“我先回去了啊,给你留几个果冻。”
岑筝“哦。”
他一走,岑筝脸上立即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来,捏着那几枚果冻也不想吃,转身放进了小冰箱。
余光瞥见了冰箱架子上还躺了两枚软糖,岑筝这才想起来,那是吴墨上次给他送早餐时捎带放进来的。
应该没有坏掉,只是形状有点一言难尽而已。
岑筝顺手撕开放进嘴中,酸酸甜甜的水蜜桃味,已经被冻得有些硬了。
他一个人边吃糖边喝咖啡,思考很久宋厌欢的事。
取向这个问题他不会干涉别人,哪怕是家人一样,随便怎么开心就好,他作为一个对恋爱没什么兴趣的人,根本没资格评价别人的喜好。
只是有一件事他耿耿于怀
为什么宋厌欢就这么自然而然地找自己聊这种话题啊
岑筝一时半会儿难以接受。
er这种旁人也就罢了,难道连亲弟弟都自动把他当某种同类吗
岑筝托腮凝思,等嘴里的软糖都融化干净了,他才无可奈何地长叹一口气
昔日兄弟,手足情深;今非昔比,姐妹相认。
呸,谁跟你们是姐妹。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