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被道破,乌恩其却没什么反应,反而笑了出来:“和你想象的,一样吗?”
对面却不回答,领着人一反常态,调转马头就向后冲,乌恩其毫不犹豫,像是早就有打算般,也领着人追了过去。
黑云更加低垂,一场酝酿许久的大雨终于从天空上浇下。
姐姐
萧王吃败仗的消息像长了翅膀,没几日就飞得到处都是。
可若有人问起到底是怎么败的,又没人能给个准话。流言变来变去,一会说是叫人两头夹击,包了饺子了;一会又说是被夜袭,打了个措手不及……众说纷纭,唯有一点是共同的:赢他的是个女人。
这女人的身份倒是很清楚:草原首领的幺妹。
南边百姓说这一部落的人怕不都是罗剎鬼,草原百姓则称赞乌恩其不愧是天狼后人,果然威武。
这场不明不白的胜仗就这么传开了,怕是除了当事人没人知道究竟怎么一回事。也没人敢来问乌恩其那日的情形,简直正合她意。
只有喀鲁王送了封信给她,上书“我看你能跳到几时”
。
尽管这种不需要她答复的内容让她很喜欢,乌恩其还是在心中谴责了喀鲁王耗了人力只为说废话的举动。
乌恩其从小就不受兄弟姐妹们待见,因为生母出生低微,不过是一位奴隶。
甚至连一般的奴隶都不如,那是南边虏来的女人,不过因着容貌入了先王的眼。
只是她们母女实在太不起眼了,随着母亲故去,乌恩其日渐长大,众人渐渐忘记了她身上那一半南边的血。
但也有人没有忘记,甚至不息奔袭千里来与她相见。
乌恩其又回忆起那天暴雨里面容苍白,声音沙哑的小将。
“公主,追我这么许久也累了,歇歇。”
两拨人马顶着暴雨跑出去几里地,终于停下。乌恩其终于得以透过雨帘,看清那小将的脸——苍白秀雅,甚至带着几分病气。
“何必非要拼个你死我活的呢?这样吧,咱们比划一下,输了的给赢了的一样东西,如何?”
那小将声音沙哑,语气却很温和,好像在和家中妹妹闲聊般。
乌恩其带着的二十骑兵听了这话,开始躁动起来。
“这个筹码不够重吗?那便改成只能活一个回去吧。”
乌恩其眉头一皱,想阻止,却见对面人一副无所谓的态度。便转身呵斥身后的二十人,要他们别在喧哗。
“公主带的人好像有些不服气呀?”
那小将慢悠悠道,又朝身后挥了挥手,那二三十南边士兵居然全都散开了,“既然是咱们两个人的比试,也就不需要其余人掺合了吧。”
“回去找大部队。”
乌恩其下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