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洄霄与卢巍生了龃龉,可宇文澜是两边都不敢开罪,只能夹在中间两头捧臭脚。
试图弥补两人的关系。
霍洄霄笑了声落座,有人给他斟酒,他拿起来喝了一盏,目光左右逡巡却未见某人,不禁问道:“怎么没见卢大公子?”
霍洄霄这么问倒不是真对卢巍有多上心,只是宇文澜三催四请,巴巴地想将他跟卢巍粘在一块。
如今角儿只到场一位,这戏怎么唱下去?
听他这么问,宇文澜抬头将一盏酒喝干,苦笑道:
“世子爷不知道,卢兄这些天一门心思可都用在苏府上……上回苏兄的表弟不是伤了脚,卢兄担心得很,这些天天天往苏府跑,却见不着人,急得嘴上起了几个火疮,今日这不我们几个难得小聚,屁股还没坐热呢,他也不知听了什么便急吼吼地又往苏府去了。”
怪不得苏学简也没在。
霍洄霄一时间没说话。
卢巍自然见不到人,这些天沈弱流可是忙着跟他周旋,哪还有工夫去扮什么小柳公子。
可卢巍毫无征兆地中途离席,莫非是听到了什么风声?
难道沈弱流现下真在苏府?
见他沉着脸,宇文澜以为他是觉得卢巍不给他面子,忙打圆场道:“我替卢兄给世子爷赔个不是……卢兄不得空,咱们几个聚也是一样的,世子爷吃菜,时烩楼的菜可算是郢都一绝呢!”
他走过来,亲自倒了杯酒给霍洄霄,“这酒今年拢共就买这么几天,过了可就得明年去了,世子爷尝尝。”
霍洄霄应了声,仰头将酒喝干了,却没尝出来什么味儿。
沈弱流又去苏府做什么?
之前扮作‘柳若’是为了跟他要人,如今人都给他了,他还装柳若做什么?
明知道卢巍对他存着什么龌龊心思,不想着怎么离远点,竟还要见他?!
卢巍手段有多脏,他不知道吗?竟还敢见他?!
霍洄霄又自己倒了杯喝了,冷酒顺着喉管滑下,灼烧肺腑,这回品出来味儿了。
心头莫名烦躁得很。
上次两人就已划清了界限,沈弱流要做什么关他屁事!
就算他羊入虎口,真被卢巍怎么样也只能怪他不晓得自个儿几斤几两。
霍洄霄蹙着眉,又倒了一杯仰头喝尽。
宇文澜看他神色焦灼,一杯接一杯地往下灌酒,心下诧异,试探道:“世子爷今儿怎么魂不守舍的……莫非是有心事?”
霍洄霄仰靠着椅背,支着下巴的手换了几遍姿势,手指不耐烦地轻敲,杂乱无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