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萧得骄对面的沐然月一脸笑意。“姑娘好生有趣,看起来姑娘跟萧少卿很熟吧,很熟才能这般说笑。”
田习霏连忙摇头否认,“不熟不熟,我们纯粹是金钱交易罢了。”
沐然月一愣。“金钱交易?”
怎么听起来这么暧昧?
田习霏接着解释道:“萧少卿常来买我们的早点,一手交钱,一手交早点,金钱交易,银货两讫。”
沐然月笑了。“原来是这个意思啊。”
田习霏看着沐然月,觉得他有些熟悉,这长相,在哪里看过?
萧得骄受不了田习霏无视他,只盯着别的男人看,他清了清喉咙。“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沐公子,已经成家立室,家有妻小,妻子有孕在身,幸福美满,这是田姑娘,这里的小掌柜。”
沐然月讶异的看着萧得骄,似乎嗅到了一股不对劲。
萧得骄一向少言,怎么会把他介绍得那么仔细,连他娘子怀了身孕都说出来,一点都不像萧得骄会做的事。
他琢磨着个中理由,蓦地在电光石火之间想到了,萧得骄是喜欢这姑娘吧?喜欢上人家,又没发现自己的心意,所以下意识做着幼稚的举动。
为了捉弄萧得骄,沐然月故意沉重问道:“得骄,莫非你已经忘了舍妹辰儿?”
萧得骄蹙眉。“怎么可能?”
他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听到这里,田习霏一僵,她肯定自己不想听下去。“两位慢慢聊,我去忙了。”
萧得骄看着田习霏匆匆离去的身影,懒洋洋的说道:“不是忘,是从来没记住过,你觉得我要怎么记住一个当年才六个月大的婴儿?我很闲吗?”
沐然月不疾不徐地一笑。“确实强人所难,连我这个做兄长的都已经忘记辰儿的脸了,何况是你。”
可惜田习霏并没有听完,她认定了萧得骄已经心里有人,暗自庆幸着,幸好她没有自做多情,不然就模大了。
虽然自我宽慰,可她心里却并不好过,一直有种闷闷的情绪无法舒解。
打烊后,她赶小兰去休息,自己一个人做清洁善后的工作,用力洗刷着厨房,直到把每个角落都刷得发白才甘心,这还不够,又把店铺里里外外打扫了一遍,这才好过一点。
洗漱后,她木然的躺在床上,说不出是什么心情,身子已经被她操得很疲倦了,可还是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那沐公子长得那么俊雅,他的妹妹肯定也是个美人儿吧?
是多美的美人儿会让萧得骄忘也忘不了?那美人儿又是去哪里了,令萧得骄只能将她记挂在心中而不能成眷侣?
几日后,衙门来了消息,张三招了,坦承是收了陈记饭馆东家的钱才到田家食肆闹了那么一遭,目的是要影响田家食肆的生意。
事情传了开来,陈记饭馆的生意一落千丈,而其东家也因为唆使犯罪吃了牢饭,虽然历经小小风波,但田家食肆的生意更好了。
这日早上,田习霏罕见的看到了白浅婼来买早点,她可能是整个大理寺唯一没有来光顾过田家食肆的,不只早点,晚餐和夜宵她都没光顾过,所以看到白浅婼来,田习霏觉得很稀奇。
“白仵作早呀,要吃什么?”
田习霏照旧笑脸迎人,她对待客人向来是一视同仁,都是她的衣食父母,他们付的钱里面也包含了她的亲切笑容,就像前世早餐店的阿姨都会喊客人帅哥美女一样,拐瓜裂枣也都是帅哥美女。
白浅婼不冷不热的说道:“随便,给我一个招牌吐司吧。”
反正她不是来吃早点的。
田习霏笑容不减。“好哟!”
田习霏在做吐司的时候,白浅婼有意无意的问道:“你这吐司是怎么做的?师承何人?”
田习霏早想好理由,很溜的笑说道:“以前在乡下无意间得到的菜谱,是个老婆婆教我的,没想到做出来还挺好吃的,便想着东西新奇,在京城或许可以拿出来,想不到大家还挺捧场的。”
白浅婼思忖,是哪个穿越前人写下的食谱吗?让田习霏无意间得了,也实在走运。
田习霏挂着笑容问道:“白仵作觉得如何?还合胃口吗?”
“还可以。”
白浅婼随意点了个头,又状似不经意的问道:“据闻二刖几日你们这里闹出了偷油婆风波,是萧少卿给出的头?”
当她一听到这件事就觉得很不对劲,萧得骄绝对不是好管闲事的人,何况那也不属于大理寺该管的范围,他竟然出头了。
田习霏头也不抬的说道:“是呀,萧少卿急公好义、嫉恶如仇,帮我们解决了麻烦,真是不胜感激。”
白浅婼挑眉。急公好义?说得这样轻描淡写,她是真的对萧得骄没有别的想法吗?她不相信。
白浅婼有意无意的说道:“不错,也唯有萧少卿如此正直的人品,才配的上敏亲王府的三姑娘。”
田习霏手里的动作不自觉的慢了下来,她抬起头来看着白浅婼。“敏亲王府?这是什么意思?”
白浅婼诧异。“原来田姑娘不知道?”
田习霏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哦,对,我不知道。”
白浅婼目光微微闪了闪,她盯着田习霏面部表情,一字一字的说道:“萧少卿和敏亲王府的沐三姑娘是娃娃亲。”
田习霏再也藏不住脸上的情绪,白浅婼很是满意她这个反应,为了让她知难而退,她再下一城的说道:“门当户对比什么都重要,你说是吧田姑娘?”
田习霏也不傻,她硬是笑了笑,挑眉看着白浅婼道:“门当户对太重要了!所以我好羡慕白仵作哦!白仵作应该识得不少其他衙门的仵作吧,这样找到门当户对的郎君机会大大提高了许多,不必像我这样海底捞针的……喏,你的肉蛋吐司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