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谜底揭晓,原来与她曾经怀疑过的大不相同,不是他家里藏着女人或孩子,而是因为他是身分尊贵的亲王!
想来他的苦恼源自于她身分低微,配不上他,他既无法改变她的身世,也无法改变他自己的,说了怕她对他们的感情却步,不说就是一直欺瞒于她,于是他便一直拖延下去,一天拖过一天……
好吧,她可以理解他,想过之后也没那么气了,可她终究无法改变自己身分低微的事实,他不可能娶她为妃,甚至是侧妃、贵妾也不可能,因为她不够格,而他终究是要娶妻生子的,她也不愿没有名分的留在他身边做他的女人,更接受不了他有个名媒正娶的妻子,她沦为小三,所以,他们之间终究是不会有结果的,所以,他们注定要分手。
有了定夺之后,她心里轻松了、释然了,只是失去一段感情、一段初恋罢了,没有什么了不起,过段日子就会好了,忘记一个人没有那么难,忘记曾经的甜蜜也没有那么难,只要不去想就可以了,以后不再见他就是了……
夜已深,萧得骄由宫里回到业王府。
他母后把他叫到宫里,告知他和薛荔的亲事已取消,他耐心陪着用了一顿饭,并且再次重申他要娶的人是田习霏,田家食肆的女儿,这点不会改变,然后在他母后掀眼皮子不咸不淡的打量眼神中出了宫。
他很意外,他母后居然没有再坚决反对,又或者说些成何体统的话,这让他察觉到事有转机,或许再过不久他就能向他的小兔子吐露身分。
他回到王府,大总管却面有难色。
他挑眉。“怎么了?”
大总管为难地道:“乐安县主等了王爷好几个时辰,晚餐时分便来了,茶都喝了几壶,老奴劝了几回,可县主她还是坚持要等到王爷回来,因为宜阳长公主也在京中,老奴实在无法强硬将人赶走。”
萧得骄沉下脸。她又来?他母后不是说婚事已经取消,她还来做什么?
他实在很不喜薛家这对兄妹,他们客居兰锡园也令他不快,这代表他们短期内不会离开京城,令他如吁在喉。
“人在哪里?”
萧得骄眼神微暗。
“在正厅里。”
萧得骄一脸严肃的步入正厅,一个王府婢女在旁伺候,一脸的无奈和倦意。
看来这位县主又是不带任何婢仆,单枪匹马的到王府里来,这等教养,没有女儿家的自觉,叫人不敢恭维。
萧得骄一现身,薛荔故意手掩着嘴打了个呵欠,跟着便眉开眼笑的看着他,调侃道:“哟——您可总算回来了,大骗子萧少卿萧大人。”
萧得骄不知其意,语气冷淡地道:“县主这么晚了还在本王的府中,不怕别人产生误会?”
薛荔淡淡的叹了一口气。“再大的误会也不会比我家霏儿现在对王爷的误会大呀!我又何惧之有?”
萧得骄闻言色变。“县主这是什么意思?”
薛荔神清气爽地道:“还不明白吗?我家霏儿知道王爷的身分啦,知道王爷是高高在上的业亲王……不要瞪我,我压根不知道萧少卿就是王爷,王爷就是萧少卿,所以不是我说的,是王爷的爱慕者,那位了不起的沈阁老的孙女儿上门说的。”
“这会儿我们霏儿不但在气王爷隐瞒身分,又在气王爷和那沈小姐有什么关系,不然人家为何专程找上门警告她不许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说她奔着荣华富贵痴缠王爷,我家霏儿好冤呀,无端给人扣了顶贪慕富贵的大帽子,好惨!”
萧得骄越听面色越沉,到最后已然如同黑云压城一般,眼中冷意甚深。“多谢县主走一趟告知,本王听明白了,县主可以走了。”
“你让我留我也不想留。”
薛荔起身伸伸懒腰,又哼了哼。“王爷最好不要让我家霏儿受委屈,不然我把她抢回大锦当嫂子!”
萧得骄神情缓了缓,淡淡说道:“县主多虑了,霏儿是将来的业王妃,县主日后尽管来业王府找她玩便是。”
薛荔这才满意了。“我就相信王爷了,也不枉我走这一趟。”
薛荔一走,萧得骄立即转身出府,几个起落已到了田家食肆,潜入后院房舍轻而易举,小院里寂静无声,四个房间均已熄灭了烛光。
他站在田习霏的房间外头,心头一紧。
她应该很生气,她身上有随时可以召唤他的信号,她却没点燃,是她不想立即找他问个明白,还是她气到根本不想见他?仰或是……最差的情况,她已经做了决定,不再见他的决定?
想到这个可能性,他不自觉的心头一紧,心中很明白她的内心比她表现出的倔强多了,他的小兔子不是一个可以任凭他拿捏的姑娘。
萧得骄正在思考自己的下一步时,房门骤然打开了,他错愕的看着突然出现在面前的田习霏,狠狠一愣,难得语塞。
半晌,他才干咳了几声。“你怎么知道我在门外?”
田习霏瞬也不瞬的看着他,漫不经意的说道:“心电感应?”
照说,他不该明白心电感应的意思,但他却听明白了。
某萧姓罪人低声下气地道:“霏儿,我们到外头说。”
田习霏摇头。“不。”
就在萧得骄想说服她时,她却道:“不必大费周章抱着我跳上跳下展露帅气了,我现在不吃这一套,就到房里说。”
田习霏转身走进房里。
萧得骄虽然意外,但他立即跟了进去,顺手关上房门,他不想等一下可能的激烈争吵被听见。
田习霏已点上烛火。“说吧,我就听听你要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