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灵听了,脸都绿,着急地直追问医生:“现在的情况能治好吗?”
妙云黯然。返回宿舍,她装出平常的神态,不让采灵、沈茜她们担心她。如果嗓子真的坏了,就坏了吧!她还有头脑、有手脚,可是再也不能唱出甜美的歌声来了。
她骄傲地向父亲炫耀:“我参加唱歌比赛得了第一名!”
“我们的小云云,是只会唱歌的小黄鹂!”
爸爸举起她,笑着说。
没有了歌声,是多么令人哀伤,仿佛是丢失了生命中最快乐的那一部分。
又过了一天,晚上,妙云和采灵出去上自习。回来时,王凝对她说:“顾妙云,晚上系里有人找你,把这些药给你!”
“是个什么人?”
妙云问,“留下纸条了吗?”
“有封信,是个男的!veryhand!”
妙云疑惑地打开信,先看署名,是谭隽:你好!赠上几味中药,都有益于声带的保护。以后学会注意保护身体。
妙云摸摸这些药材。从开学以来,她和人豪就疏远了。先是人豪忙筹办迎新晚会,现在又忙学生工作。他没有属于她的时间。在邵齐的鼓动下,她曾经试着找人豪谈谈她妈妈的事,但人豪避而不谈,明显地不愿意提起她妈妈。他说:“我只爱你,所以你就别烦我了!”
他在逃避;她何尝不想逃避,可是逃避能解决问题吗?
她嗓子坏了,他却不知道。她不想让他心烦,她希望自己能给他带来欢笑;可是当她生病,她感觉脆弱,她需要他的陪伴,然而他没有。她感到自己又一次孤独了。只是这份孤独里,少了从前的恬淡,带着绝望的痛楚。
而似乎谭隽的药很管用,妙云的声带恢复了。她吸取教训,注意休息,不敢没命地唱歌了。同时,她又开始打工。这次是教一个五年级女孩学英语。这是章老师给联系的。她对妙云的事情,一直很热心。
一天晚上教完课出来时,发觉外面正大雪纷飞,白茫茫一片,遮盖了灰蒙蒙的城市,天地澄明。妙云情不自禁在雪地里蹦蹦跳跳,甚至跳起舞,口里哼着歌。
谭隽远远就望见这个画面,皑皑白雪里,一个红色的身影快乐地舞动。
他掉转车头,赶上她。
骤然见到他,妙云倏地停住一切动作,“谢谢你的药!还有……”
她想解释为何她没去“赴约”
。
他摆摆手,问:“会不会跳华尔兹?”
学校里每周末都有舞会,人豪又喜欢热闹,经常拉着她去。他们还是舞池里,叫人羡慕的一对哪!
谭隽执起她的手,笑说:“来一曲吧!”
被他握着手,妙云直觉地收回去,背到身后。她不能和这个人有什么牵扯。她应该离他远一些。
“希望有一天,能够和你共舞!”
他清淡地说。
晚上,人豪和几个同学喝了几杯,头昏脑热。最近他喜欢起喝酒。因为喝了酒,麻痹了思维,可以让他暂时甩掉那些不愉快的事。爸妈已经坚决地表示:绝对不接受妙云,连姐姐也说,他应该慎重。他爱妙云,绝对不肯放弃,可是妙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