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走到门外,“再见!”
妙云说完,就要进去。
人豪一下子抓住了她的手,“妙云,我们谈谈!”
“谈什么?你想在我公公家的门前,对我这个寡妇说什么?人豪,死心吧!过去的,回不去了。即使我们彼此还有些什么,我都绝对不会离开谭隽。”
“他已经走了!”
人豪挣扎。
“他始终都在我的心里。”
妙云坚决地说,“也许有些可笑,当他活着,我心里想着别人。可是当他走了,我的心里,却只有他。孟人豪,我和你的一切都过去了!”
人豪觉得眼前的妙云再也不是从前的顾妙云。她的眼里再也没有显露出对他的激情,难道她真的抛下了过去?而他是来拾起过去的!
“就像那首歌唱的:你是我心中的缺口,而他是我的出口,走的已经走,留的不能留,才能让我们都在追求。”
妙云说,“这是蔡琴新出的歌,名字叫《缺口》。”
人豪从未如此的绝望。十五年来,他第一次感觉,当年他所作的一切,都表明他彻底地失去了妙云。他在挣扎,他想挽回,“你知道吗?正是谭隽让我来找你!”
妙云愣住。
人豪继续说:“他知道自己将要离去,他不能放心你,所以他通知我,他说只有我,才能让他安心地走。他也告诉了他的父母。”
“你在胡说!”
妙云激动,她不相信,谭隽竟会做出这样的安排。
“他在银行里,留下一封信,你去看吧,妙云。和我在一起,并不违背谭隽的愿望!”
“他恨你!”
妙云说,“我也恨你!”
她用尽全部的力气说。
“你不恨我,他也不恨我!”
人豪说。
妙云冷笑,“这十几年,你的性格一点也没变,太自以为是。谭隽为什么不恨你?我为什么不恨你!”
她忽然想起那个失去的孩子。她再也不想和这个人有什么瓜葛。她只需要安静的生活。
人豪乘坐火车返回故乡,当他慢慢走下火车,走出火车站,感觉自己仿佛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中国的发展太快了,几年就是几个世纪。
他推开熟悉的家门。一股阴凉气扑来。母亲去世后,他保留下这个老屋。现在,市政府修路,这一片必须拆迁,什么也无法保留。很快,这个家就会被夷成平地,然后盖起高楼大厦。曾经在这里洒下的欢声笑语、悲悲切切,都将被掩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