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也不管不顾的扑过来抱住他的脚,苦苦哀求道:“爸,有什么你冲我来,不要打姐姐。”
“他妈怎么还有你?好,你要替她挨打是吧?老子这就成全你!”
春怀山甩不掉春也,索性扬起皮带就往她身上抽。
狰狞的男人,无助的少女,混杂着绝望的哭喊。
眼前这一幕疯狂刺激着许见微的感官神经。
她只要一想到,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自己的妹妹天天经历这种非人的遭遇,气得浑身都在发抖。
倏尔,地上那个雪花啤酒瓶吸引了她的目光。
她眼底闪过一丝阴狠,抓起啤酒瓶,猛地往墙上一磕。
无数玻璃碎片如极速飞散的星辰般掉落一地。
她抓着那个被磕出棱角、锋利如刀刃的酒瓶,眼底微微发狠。
“春怀山,我他妈杀了你!”
她下了死手,把酒瓶捅到春怀山的肩膀里,血溅了她一脸。
“啊啊啊啊!”
春怀山忍着剧痛跟许见微扭打成一团,“小贱人,我今天弄不死你就跟你姓!”
染血的玻璃渣,明明灭灭的钨丝灯,支离破碎的木质家具,混杂着少女哭泣的阻拦声,共奏一曲夜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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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许见微亲眼目睹春怀山酒后对春也施暴的全过程,便以为当时她身上那些伤,也都拜他所赐。
根本没往校园霸凌这方面想。
等到她知道真相时,在她对面的,只剩下春也冰冷的遗照。
以前是她没能保护好妹妹,守护她的笑容和天真。
现如今,她要当年所有伤害过她的人,全都加倍偿还!
许见微将香槟一饮而尽,留酒杯放在围栏上,转身离去。
高跟鞋落在红毯上的哒哒声,好似牵动了楼景和心底的某根弦。
他骤然抬起头。
然而二楼空无一人,只有围栏上立着个空荡荡的玻璃酒杯,好似在诉说着一个不为人知的故事。
是他想太多了吗?
楼景和皱起眉头。
李温莎顺着他的视线,也注意到了那个空酒杯:“怎么了?”
楼景和收回视线。
他见许见微这么久都没回来,知道她不会再回来了,转身准备离开。
李温莎见楼景和没理会自己,连忙伸手去抓他的手:“景和!”
楼景和躲开了她的肢体接触。
李温莎的表情很难看,却还是勉强道:“之前拉黑我的事,不想提就算了。但今天我朋友都知道你来了。不去见见她们,是不是不太好?”
“那与我何干?”
“什么?”
李温莎以为听错了。
楼景和直勾勾的盯着她:“订婚一开始就只是两家的玩笑话。这些年你到处传播谣言,我从未追究过,但今后,我不希望再听到类似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