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在旁附和着。
“是啊是啊,平日里她就总说腰疼,怕就是累着了。”
冯氏见有了帮言的人,更是来劲,眼睛又刻意往席上瞅了一眼。
“光是吃力就算了,还不讨好!若是送饭晚了些,或是饭菜咸了点、淡了点,哎呦呦!我得挨多少唾沫星子呦,您可不知道!”
明明昨天是自已儿子抱怨饭菜淡了,可她故意看向大房父子所坐的方向。
沈绮见状,明白二婶在点自已,不等她继续阴阳怪气,就主动站起身来。
“既然二婶这么辛苦,我这做小辈的,理应分担着些。”
帮二婶分担些
二婶见沈绮主动应了声,倒是有些意外,忙接上话。
“太好了,今天我这把老骨头可算是能歇歇了!”
老太太瞅了她一眼。
“老话说,新婚三日无大小。今儿才是铎儿媳妇进门第二天,连娘家都没回呢,你就这么急着让她干活?”
冯氏自觉理亏,不敢接话。
倒是谢聿铭有着迟疑。
“二弟妹才多大啊,能做得了这些事吗?”
二婶瞪了他一眼。
“你还说呢,若不是你媳妇总是病病歪歪的,我也不至于没个帮手,整天累个半死。腰酸腿疼得要死,也没人知道!”
谢聿铭想起昨夜媳妇不知为何哭了半夜,任凭自已怎么问,她也不说为什么。
十有八九,有自家老娘的份儿。
这次,他难得替自已媳妇说了话。
“那她进门前,你不也在做这些事?怎么,她嫁进了咱家,你就开始腰酸腿疼了?”
二婶闻言,气得要隔着桌子拧他,还好被二叔拦住了。
孙氏抬眼瞧了站在自已身边的丈夫,虽然还是没说话,眼睛中倒隐隐多了些光彩。
老太太徐徐喝了一口茶。
“既然铎儿媳妇懂事,那就大房、二房一替一个月吧。这个月还是你盯着,下个月再换大房。”
二婶正跟二叔拉扯,还要奋力去拧儿子的脸,一听这话就收了手了,忙说:
“好!好!不过……我这做长辈的,也不能不体恤晚辈。他们小两口儿啊,刚成婚,如胶似漆的,大清早哪能起得来啊!早上采买的事情,我还替她做。铎儿媳妇啊,你只管安生吃了早饭,再去料理就成。”
吴老太太听了,忍不住冷哼一声。
自从谢家开了第一间铺子,她就开始负责安排前头店铺的饭食。
眼看着银狮街上的生药铺,从老头子自已一个人忙活,到招了第一个伙计,再到第二个、第三个……
最多的时候,她要安排二十八个人的饭食,哪能不明白这里面的道道?
安排伙食,这差事不算累,但确实是有些繁琐,能支撑老二媳妇独自干了这么多年,还不是因为早上采买漏下来的那点子油水吗?
谢家全家十几口人,带上前边铺子,每日伙食的采买定额是一两银子。
四季街上肉菜价格不定,每日的菜色花样也不一样,买了肉菜回家,别人不能一样一样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