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人嘴里没一句实话,甚至当面对质她都能说瞎话。不过她说瞎话的点避熟就轻,精明得很。
就在唐徽想好说辞,准备脱身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褚加律的大嗓门:“那是什么?”
手指的方向,是一条漂浮在水面的黑布,看着似乎是裤子。
按理说,汤泉私密性很强,不该出现这种情况。
唐徽能感受到两道视线落在她身上。
她离得近,自然能看到那块可疑的裤子,短促地说:“可能是抹布。”
这个说法显然不能服众,但谁也没去碰触那条裤子。
柜门紧闭,褚殷放忽然伸手推门,一缕光束透进去,唐徽想去阻止他,而他已经先一步动作。
褚殷放那么大块头,缩在柜子里实在憋屈,他的手掌托着唐徽的下颚,在她耳侧发号施令。
“这样的场景,这样的姿势,你猜,我跟你,谁先伸舌头?”
唐徽还没明白他的话,褚殷放已经在她失措的目光下偏头,将唇凑了上去,吻得更深。
“唔。”
被狠狠噙住的那瞬间,狭仄的柜子也变得格外火热。
她胡乱地拍打他的胸膛,偏偏身后没有依靠,只能扶住搭在右侧的柜门。
可是,男人根本不允许她逃跑,开始了攻城略地,呜咽与挣扎吞噬殆尽。
褚殷放疯了。
那头,褚家姐妹泡着汤泉在闲聊。
这头,她正在被褚殷放肆意欺负。
柜子里,两人都清楚听到彼此喘息声,还有唾液交换时噗噗声响。
万一被发现了怎么办?
唐徽想象了一下那个场景,不由手脚冰凉,微张着嘴,不敢真的无顾忌。
“唐徽,你干什么呢?”
天人交战的瞬间,传来褚加律的声音。
唐徽猛地抬头,不小心碰到头,疼得吸了口凉气。
始作俑者擦了擦嘴角,还有那么点意犹未尽。
他那时的话像一颗石榴,在她杂乱的思绪中裂开,露出猩红酸涩的籽粒。
唐徽甚至来不及拒绝。
褚殷放数了三个数,大拇指沿着她的唇瓣摩挲,身影出现的前刻,将唐徽推出柜门外,顺捎撂了句:“女流氓。”
这句话,唐徽听懂了。
刚才确实是她先伸的舌头。那种时刻,她管不了那么多。
褚乘韵抱臂站在几部开外的地方,望着衣柜缝隙里,不小心露出的男人衣角,瞳孔放大。
一个大胆的猜想在脑海闪现。
唐徽果然是耐不住寂寞,藏男人都藏到家里来了。
抛开事实不谈,唐徽真的不想管褚殷放,但此刻他们是拴在一根绳上的蚂蚱,至死方休。
趁着蒸汽氤氲,她把人撵走,跟着出去后,给褚殷放拿了条浴巾。
几秒后,唐徽的手就被人拉开,听见男人无温的声音:“真不知道你想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