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殷放没抵赖,他的语速很慢,又带着一点中规中矩:“她是替我玩的。”
还真会说。
唐徽没动。
眼看褚加律还要生事,褚乘韵抓了把瓜子往她手里塞,“二姐,殷放这么做肯定有他的道理。”
褚殷放能有什么道理?
唐徽猜不出来,他肯定没那么好心。
褚家姐妹几副炸弹扔下来,不给唐徽反击的机会。
褚殷放拉了把椅子坐在唐徽身后,身体倾斜,指了指她手里的牌,像发号施令:“打这个。”
刚出了两张a,其他人按兵不动,轮到唐徽继续出牌。
她抽出一张小牌3,刚要打又被身后男人拦住。
唐徽头脑乱糟糟的,知道自己应该装蒜,或者什么也不管了,却还是没忍住,随他将那些牌连对甩了出去。
这一连出去,牌桌上其他人全傻了眼。
紧接着,又是连对,都是褚殷放甩出去的牌,最后唐徽手里一张不剩。
褚乘韵脸色骤然暗了下来。
本来这牌局是给唐徽的下马威,现在有褚殷放的手笔,旁人只能干吃哑巴亏。
亲戚们难得凑一桌打牌,哪怕背地里各有算盘,巴不得对方过不好,可在褚殷放这里,都得和和气气的,陪他演完这出家和万事兴的戏码。
再不依不饶的,可真就是分不清大小王了。
唐徽趁热打铁说:“按照规则,大姑子和小姑子你们当中的一个,要从宜然滚出去。”
她没有替人做决定,而是把选择权交出去。
唐徽一句话,周围人都露出几分难堪,想不到聪明反被聪明误。
“要滚也是你滚!”
褚加律脾气爆,猛地拍桌子起身。
身后有大姑夫拦着,才没惹出事。
“大姑子不想滚呢。”
唐徽这才转头看向褚乘韵,“小姑子,现在轮到你了。”
褚乘韵很明显地怔了一下,指甲掐着掌心,好一会儿才说:“你要清楚,没人可以顶我的班。”
“是啊,唐徽,乘韵一直很能干,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取悦大哥的那些年,一直都是乘韵在管账。”
小姑夫在旁帮衬道。
取悦,这词用的,有点低三下四的感觉。
你不会
本来唐徽想得好好的,让她们起内讧,怎么着都是赚,不料引火烧身了。
小姑夫还在喋喋不休地说。
大致意思是,唐徽在宜然的这些年,为讨褚尚修欢心,做尽了谄媚事,利用年轻和美貌,最后从中获得她想要的东西。
这个版本流传最广,也将唐徽的心机最大化。
可说到底,这都是她自己的选择,就像她现在的处境:后悔也晚了。
唐徽偏头看向褚殷放,后者也没有任何回避,跟她对视着。
但她又不敢确保褚殷放,是不是要恶意中伤她。
过了几秒,褚殷放才开口说:“是走是留,问问自己,玩不起就别硬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