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长摇头,看向仍在逼近的海啸:“你想得太简单了,出去以后,就再也不会回来了。”
黑暗中找不到蛰伏在树林中的人,救生艇上扒着一具尸体,血液喷脏了雪白干净的船体上,他失去了登上船票的资格。
那十个人把最后一包物资扔上船,朝着既定的方向驰骋而去。
谁杀了谁
宁屿朝着即将被海水吞没的“禁闭室”
折返狂奔,海啸裹挟着巨浪朝他冲来,他深吸一口气,正打算一头扎进水里,视野里突然闪过一星火光。
黑暗中,一切光亮都如此显眼。火光亮起的刹那间,宁屿捕捉到了前方的那艘救生艇。
那是枪口的火光,救生艇上坐着寥寥几个人,血液溅到了他们身上,随着枪声倒下的人悄无声息地沉入水中。
救生艇在海面上漂浮着,不知不觉的逐渐远离了岛屿。
宁屿不明所以,在嘈杂的海浪声中甚至隐约听能听见不远处那群人的欢呼声。
这是怎么回事?
海啸不见要停止的迹象,在这样的时机出海,一定是必死无疑的。
天边一阵电闪雷鸣,闪电似乎要撕裂天际,四分五裂的紫色闪电连接着海面,正正劈中了那艘救生艇。
天空亮如白昼,刺眼的闪电刺得宁屿睁不开眼,被连根拔起的巨木被海浪卷起又抛下,直冲他砸来。
宁屿就像那艘无法掌控方向的小艇,他来不及闪躲,下一秒腰部被紧紧缠住,卷入了水下。
在黑暗与浑浊的海水中,宁屿什么都看不见,也听不见,胸前的宝石发出荧蓝的光,宁屿闭上眼睛,凭着直觉摸到了腰间那一片坚硬的鳞片,才终于放下心来。
利维坦箍着宁屿的腰,越过随时袭来的障碍物,他成一个全然保护的姿态把宁屿搂在身下,往深海游去。
力气已经耗尽,呼啸声仿佛都消失了,眼皮越来越沉,宁屿似乎听见有一个声音在他耳边说,睡吧,别担心。
岛上的形势尚不明了,救生艇的那群人是否已经离开,卢斯卡也不得而知。
唯一带着武器的船长正说着就不见了踪影,安全起见,卢斯卡带着苏兰一晚上不敢停歇,一路上草木皆兵,不知道摔了多少次,终于跑到了山顶的最高处。
破晓时分,海啸已经停止,可涌上岛屿的海水并没有退去。
不,潮水终会退去,而现在的情况,更像是岛屿在下沉了一部分。
卢斯卡已经对这里的反常识现象见怪不怪了,他甚至怀疑过这一晚上的经历是自己精神失常引发的幻觉。
在苏兰惊恐的注视下,卢斯卡抽了自己两巴掌,再睁开眼睛,好吧,眼前还是一片汪洋。
也不知道那群抢船的混蛋走远了没有,安全起见,
卢斯卡让苏兰留在原地,自己出去看看。
“等我回来。”
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会发生变故,卢斯卡谨慎为上,小声叮嘱道。
苏兰在几次死里逃生和亲眼目睹了丈夫被人开枪打死以后,不知道是因为心灰意冷还是已经被刺激习惯了,表现出了异于常人的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