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归颔首道:“也对,那你赶紧回去吧。”
余固巴不得赶紧开溜,但还是装作一副依依不舍的模样道:“那我先走了,不用送。”
“等一下。”
余固脚步一滞,僵着笑容问道:“怎么了?”
无归转身吩咐侍从说了句什么,侍从很快就走进房子里拿了一包东西交给无归,无归将他塞到余固手里到:“这是我最近定制的顶级鸡屁股,还温着呢,你趁热吃,想家就回来看看。”
余固:我谢谢您咧!
无归看着余固远去地背影,嘴角微微上扬勾起一个二十五度的邪笑,他姿态狂野地甩了甩头发,转身走了回去。
余固光明正大地从无归家里出来后,在外面的墙角处找到了睡着了的冲鸭,它双脚大开地摊在墙边,旁边放着他的书包,一只小短手挎着书包带,正张着扁嘴一张一合地呼着气,憨态可掬。
他走过去将书包一把甩在背上,轻手轻脚地将冲鸭抱在怀里,报复性般揪了一下它头顶的小软毛,冲鸭状似不满地蹭了蹭余固的胸膛,半梦半醒般嘀咕道:“余固傻不拉几,样样倒数第一。”
余固:“……”
他应该许下第三个愿望
易执发现余固这几天跟班上的一个女生走得很近,一放学就找借口避开他,跟那女生走到一块,到了晚上才会回宫。
其实按冲鸭说的,余固还真不算个好侍卫,除了天天跟在他身边帮他调奶粉,就没干过什么正经事,平时易执也懒得约束他,所以余固一向随心所欲。
咕嘎~咕嘎~咕嘎~
放学的铃声响起了,余固动作神速地收拾了东西,然后看向易执说他今天有事情,问他能不能晚点再回宫。
易执淡漠地了他一眼,将他眼底期许收入眼帘,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但心里还是隐约有点不快。
余固得到了特赦,即刻向那女生走去,那女生似乎在等余固,看到他后露出了欣然的笑意,两人有说有笑的走出了教室。
“走吧,还差一点就要做好了,效果应该会很好的。”
“幸亏有你帮忙……”
易执看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转角处,心头染上了一丝陌生的情绪。
那女生浓眉大眼,虎背熊腰,笑起来像扇芭蕉,在学校应该很受欢迎。
余固……会喜欢那样的女孩子吗?
倾刻后,他压下了心头的异样感,跟着走出了教室。
易执迎着斜阳刚回到了宫里,就受到了国王的召唤,冲鸭不知道去哪里玩了,易执也没有多想,吩咐人将冲鸭的晚餐准备好后就走了。
步入偏殿,国王孤身一人坐在偌大的餐桌前,桌子上摆满了各式玉盘珍馐,虽然场面没有太奢华,但也摆出了宫宴的隆重,易执眉心一皱,似乎想起了今天是什么日子。
国王站起身来,拿着一个锦匣交到易执的手里,放缓了语调:“父王知道你不喜欢热闹,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父王只是想跟你简单吃个饭。”
易执迟疑了一下,伸手接过:“谢谢父王。”
“打开看看。”
“这是……”
:易执看到锦匣里的东西,动作一顿,目光中充满了诧异。
在它手心躺着的一只小飞猪银牌,虽然小巧却很精致。这是独一无二的圣印,是最高权利的象征,只有拥有它,才能成为被子民承认的君主。
“父王,你这是……”
,这份礼物过于贵重,以至于让易执觉得手里的东西沉甸甸地,几乎握不住,他心里突然有种不好地预感。
“最近西部那边的情况不太好,如果哪天传送口真的失控了,你得留在首都稳住后方。”
,国王的声音很沉,一字一顿地砸在易执的心头上,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比克王国有个传统,每逢战争爆发,国王或者王子总要有一个人带兵亲征来鼓舞士气,易执还年轻,不到万不得已,易礼始终都舍不得让他去前线。
易礼脸上肃穆的线条全然化开了,他又往前了两步,突然抬手摘下易执脸上的面具,“易执,你十七岁了,父王相信你能独当一面了,别把自己关起来,可以让别人看到真实的你。”
很久以前,王室极重视血统的纯正,按律法,国王不能立异族女子为后,但是刚刚登上王座的易礼偏偏爱上了易执的母亲,一个来自外星球的奇女子。易礼为了娶她为妻,便让科学院研发了能改变眼睛颜色的美瞳,从那以后,只要出席公众场合上,王后都会把美瞳戴上。
之后易执出生了,他遗传了王后的黑色眼睛,为了不让他受到非议,易礼夫妇把他保护得很好,六岁以前,几乎不让他出现在公众面前,直到到了上学的年纪,科学院才研发出一款新的仪器,在不伤眼的情况下,往眼睛轻轻一扫,就能将眼珠伪装成别的颜色。
后来,随着社会的慢慢进步,民风也逐渐开放,在易礼的刻意安排下,一步一步废除了这些保守的制度,可是易执已经习惯了伪装,不喜欢在别人面前展现真实的模样。
对于易执,国王总觉得亏欠良多:“抱歉,父王平时国事繁忙,时常会忽略了你,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父王总会站在你身后。”
易执抬眼看着国王眼角的细纹,还有泛白的鬓角,如鲠在喉,好半天才说道:“对不起……”
自从他母后和妹妹消失了之后,易礼一夜间沧桑了很多,他想起几年前自己声色俱厉地指责他放弃了母后和妹妹,还有那些在边缘地带叛逆的日子,失去的痛苦和无措让他变成了一个满身是刺的刺猬,拒绝别人靠近的同时也伤害着在乎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