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手停顿在半空,叹了口气:“落花。”
“啊?”
千晓像是中了魔咒,僵硬不能动,反应一会明白是自己身上落了花瓣,支吾着“哦”
了声,
男人面色平静,他微微点头,停顿在空中的手动了起来,缓慢靠近,
轻得像落下的羽毛,
温凉的皮革触碰到千晓的肩膀,她长睫微颤,再抬起头时,男人已然起身,
她看见青年的指尖夹着的落花,刚刚落在她肩头的那片,
是木槿,
可夜色寂寂,山影寥寥,何处飘来的木槿?
千晓盯着男人离开的方向,不可察觉的,心脏颤了下,
“糟糕糟糕,一定是泡久了的缘故,都心悸了。”
她果断爬上岸,带起一阵哗啦的水声,她匆忙擦身子、换衣服,
动作利索且不协调,差点上演左脚踩右脚,自己绊自己,
换好衣服,凉爽的夜风顺着衣领钻进去,晴朗的夜晚,舒适度刚刚好,,
千晓跑到崖边,捞起一只史莱姆抵着下巴,
望着荻花洲的方向,周围的一切都凉津津的,
难怪之前在山里野猪每次下完水后都要一边抖水一边嚎几嗓子,
她把衣服挂在肩上,慢悠悠地往山下走,
璃月的夜晚很安静,不知道有没有哪个倒霉蛋在加班,
千晓回到往生堂,推开门,扑面而来都是上了年份的实木家具的味道,
千晓摸到柜台,将折迭的木椅摊开,像昨晚那样窝在一角,很快困意袭来,她陷入了梦乡,
久居琥牢山时,可能因为没有时间表来刻意规定她的作息,导致她一度很没有时间观念,
因而,很少做梦。
今夜,她却做了一个梦,梦中的千晓一袭白衣坐在河边,黑发青年站在她的左侧,垂眸微笑,
千晓抬头,看清了他的脸,青年的眼神中似有秋霜落叶,落下的视线如凫雁回塘,
让她又想家了,
“先生,我们是不是认识?”
问出这句话她就后悔了,好一个老套的搭讪方式,
青年没有回她,只是蹲下来,他的背挺直,半蹲在这里,便俊美如雕像般,他像凌厉的神明,却又带着点温柔。
只见他手腕轻轻一转,在千晓面前摊开手掌,黑色的皮质手套上是一朵白色的木槿花,
千晓总觉得自己在哪里见过这幅手套,看上去质感很好,触摸起来生凉,若手掌整日被护在其中,又是一种怎样柔软的触感。
千晓拿起花,指尖擦过青年的手掌,花香清雅,让沉睡中的千晓猛然惊醒,
苏醒的瞬间,千晓忘了梦中人的模样,片刻,忘记了梦中所有的内容,
木椅嘎吱一声,她茫然地看着摊开的手掌
只剩下一颗心在疯狂跳动,提醒着她,又折磨着怎么都想不起来的她,
她揉着头,往生堂的折椅是桦木的,没有垫子,甚至连条毯子都没有,很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