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到底怎么了?
她说什么了,让他们用这种看“犯人”
的眼光看自己。
她爸是团长,大哥在部队里,二哥在研究所,家里本来就不是普通人,来往的也是不一样的阶层,她不过说了老实话,怎么就惹爸生气了?
“云归安,老一辈流血牺牲,是让你高高在上、傲慢无礼的筹码吗?到现在你都不觉得自己思想有问题,还把人分成什么三六九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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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的小毛病云建国都可以容忍。
但他最不喜的就是这点。
女儿有点小心思不是坏事,可她总喜欢拿“为别人着想”
做理由,替自己谋好处,偏偏手段拙劣粗浅,稍微有点阅历的人就能看出她的浅薄无知。
在他们这样的家庭,把父辈战场勋功章用做炫耀的资本,是最令人不耻的。
云建国在部队严厉冷肃,但对家里孩子极少怒。
长子次子没遵循他安排的路,云建国虽然遗憾,但跟他们深聊后便一直支持他们的决定,就连两个儿媳妇也是儿子们自己决定的。
他草根出身,祖上是地地道道的农民,他从底层中出来,从来没觉得自己高人一等,他也不允许家人有这种思想。
哪怕云早早被妻子宠得厉害,也从不拿身份说事。
没想到,另一个女儿倒给了他“惊喜”
。
“嫌少,嫌不体面,那就别订婚了!”
云建国摔筷下桌,拿过茶几上的钥匙,出门前又道:“你们谁也不许再给她钱。”
这话就算不交代,云母也没打算在这事上惯着女儿,她看着云归安,叹息一声:“一百是妈妈两个月的工资,只买订婚当天穿的衣服肯定够了,订婚宴的事不需要你操心,有我和你周阿姨。”
云归安低着头,不吭声。
云母见状,又是连连叹气,想到团里的姑娘今天要排练舞台剧,半个月后就要到去边疆慰问当地部队,云母也顾不得安抚云归安的小情绪,迅喝完粥出门了。
至于林芳,那就更别提了。
如果可以的话,她连句话都不想跟云归安说。
不到十分钟,所有人都走了,家里就剩下云归安一个人。
上班的上班,上学的上学,她呆呆愣愣坐在客厅,有些失魂落魄,连带着终于要跟陆毅驰订婚的喜悦也褪去不少。
云归安想不明白,她只觉得云家所有人都不喜欢她,都在针对她。
她就如同所有真假千金文里受苦受难的真千金一样,拼命讨好,得到的始终是不满,是漠视!她说什么、做什么都是错的。
爸妈嘴上说一视同仁,心里其实觉得她比不上云早早。否则,不过随口一句话,怎么就成了他们指责自己的理由。
如果说这话的是云早早呢?他们还会这么上纲上线,义正言辞吗?
她只是想在人生中最重要的时刻创造最美好的记忆,她什么都不要,就要比其他人特殊耀目,就要穿着最特别最漂亮的礼服站在未来的市长身边。
这有错吗?
本来,看在血脉亲情的份上,她还想在结婚后提醒云泽避开身边小人,没想到他心里根本没自己这个妹妹,听到云建国骂她竟劝都不劝,既然如此,她何必管他是死是活呢。
罢了,既然他们偏心,心里只有云早早没有她,从今往后她也不会再把他们当亲人。
等她嫁给陆毅驰,等陆毅驰节节高升,官儿越当越大,她等着他们后悔!
楼野说的那家店在学校附近。
小小的门店,只摆了三四张桌子。两人去时,不仅里面坐得满满当当,外面还大排长龙,排队的大都是三中的学生。
云早早以为轮到他们还得等上不少时间,没想到楼野让她在街对面等着,自己过去跟老板说了两句话,老板直接从蒸笼桌下拎出一个三层食盒。
楼野拎着盒子,慢慢朝她走来。
云早早顶着周围人羡慕的眼神,欢快地朝他跑过去。
“你怎么不用排队啊?”
食盒里不断散着诱人的香味儿,那是肉末夹着葱姜的味道。云早早深深吸了一口气,忍不住舔了舔嘴唇,感叹道:“真的好香啊。”
见她陶醉的模样,楼野忍不住笑出声:“看你这馋猫样儿,还好我昨天提前跟老板说了,让他单独蒸上一笼,不然让你坐在店里等,岂不是口水流不停。”
“你怎么那么厉害啊。”
云早早眼神亮晶晶的,语气真诚,夸得嘴角的笑就没放下来过。
楼野:“知道我的好处了吧,有我这个对象,你占大便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