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邢轻哼了一声,越过她,朝养心堂走了去,走出一截儿后,他才看向秦兴,“她笑成那样,什么意思”
秦兴摸了摸鼻尖,不就是笑一下,难不成有什么意思吗
他偷偷瞄了主子一眼,专捡好听的说,“钟姑娘许是后悔与您闹了别扭。又拉不下脸道歉,才如此主子是男子,不若主动些。”
他顺势给裴邢递出了台阶。
裴邢沉默不语,那日她的态度分明是想与他一刀两断,他又有些烦,径直进了养心堂。
他今日归府,是特意探望老太太的,他来到时,老太太还在睡,裴邢便也未作停留,转身离开时,却现榻上有个荷包。
这荷包,他曾在钟璃那儿瞧见过,是她绣的。
张嬷嬷顺着他的目光,看向了暖榻,也瞧见了这个荷包,她“呀”
了一声,“肯定是小少爷在榻上玩时,蹭掉了,奴婢这就给他送去。”
裴邢神情有些冷,又不由想起了钟璃哄他的那番话,说什么他更适合黑色,再给他绣一个。
分明是不想将这个给他。
裴邢又有些不悦,他伸手捡起了荷包,沉声道“嬷嬷照顾好老太太就行,我让秦兴跑一趟,他才刚走出养心堂没多久,兴许尚未出府。”
张嬷嬷也没多想,毕竟三爷对老太太的事,再上心不过。
裴邢转身离开了养心堂,走出养心堂后,他才摸了摸荷包上的纹路,突然对秦兴道“我的荷包呢”
秦兴就猜,他不是真心想丢掉,真想丢掉,也不会往窗外丢,他小心回道“属下收了起来,放在别院的暗格内,主子想戴时,属下可以随时取出来。”
裴邢自然不想戴,都已经丢了,再戴像什么话
他打开荷包瞧了瞧,里面赫然躺着一枚玉佩,正是他之前顺手塞给承儿的那枚,这玉佩其实不单单价值不菲,他的属下也都认识,凭借此玉佩,可以寻求他们的帮助。他给的不止是一枚玉佩。
他心中有气,直接将荷包中的玉佩取了出来,冷声道“你往她那儿走一趟,将玉佩还给承儿。”
这是摆明了想将荷包扣下。
这段时间,他一直在忙公务,也没那个时间去想她,今日瞧见她后,各种不痛快,却又冒了出来,他不管钟璃是真想跟他分开,还是仅一时冲动。
他不可能放她走。
他的骄傲又不允许,他主动找她,如今扣下荷包,恰好给钟璃传递一个信号,让她识趣些。
秦兴隐约明白了主子的意图,他不敢多言,老实收下了玉佩。
裴邢还有事要忙,径直去了大理寺。
秦兴则去了钟璃的新住处,他将玉佩交给了护卫,并未亲自进去,他实在没脸见钟璃,只觉得自家主子,昧下荷包的举动实在有些不道德。
咳。
秦兴连忙收起了这个念头。
回到府邸时,钟璃才现承儿的荷包不见了,她仔细回想了一下,隐约记得去探望老太太时,荷包尚在,难不成是掉到了养心堂
她正打算让丫鬟去寻找,就听护卫进来通报说,秦大人让人送来一枚玉佩。
护卫说着就呈上了玉佩,赫然是裴邢送给承儿的那枚,见只有玉佩,没有荷包,钟璃不由抿了抿唇,脸上不自觉闪过一丝无奈。
裴邢做事向来随心所欲,也不管是否于理不合,荷包毕竟是她亲手做的,按理说女子的东西,不该落到外男手中,钟璃却又怕索要荷包时,平白惹出麻烦来。
她干脆当做荷包丢了,打算闲下来时,再给承儿做一个。
如今最要紧的是郑氏何时会提亲,她将秋月喊到了跟前,道“你去郑府打听一下,看看郑夫人今日是否出了府,可曾拜访过哪个贵妇。”
秋月应下后,钟璃才仔细思索了一下此事,与其去钟府,让舅舅拒绝此事,倒不如从源头上打消郑夫人的想法。
钟璃想了想,干脆给李洺倩和郑菲凌送了一张邀请函,邀她们明日来府里赏花,新府邸景色很美,花圃里也种了许多花,她们恰好没来过,这个邀请不算冒昧,她可以趁赏花之际,透漏一下,她想带承儿离京寻医。
钟璃写好邀请函后,就让夏荷亲自往武安侯府走了一趟。
她这边刚松口气,小厮却进来通报说,外面来了位宫女,这位宫女是德妃娘娘身边的人。
钟璃自然不敢怠慢,亲自接待的她,宫女脸上挂着笑,也没拐弯抹角,笑道“德妃娘娘听闻钟姑娘会双面绣后,很是惊喜,这才想邀您入宫,找您讨教一番,钟姑娘近两日可有时间”
钟璃一颗心不自觉沉了下来,上一世德妃娘娘可不曾找她探讨过什么双面绣,她也从未听说,德妃喜欢绣品,宫里唯一喜欢绣品的反而是淑妃。
德妃正是大皇子的生母,钟璃心中隐隐有些不安,总觉得德妃的召见,与大皇子脱不了干系。,,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