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其实在最一开始,段家也是因为不知道沈南寂的最终目的,只以为他是想要拉拢属于自己的势力,所以才会答应。毕竟当时除了他孑然一身之外,几乎所有的皇子公主,背地里都有可以为其撑腰的母族或者助力。
他们谁也不会想到,沈南寂这样的人居然会做出什么样的大动作。可也正因他们的松懈,才给了人最佳的成长时机,等他们所有人察觉到异常时,有些结果也早已经注定,根本不会再有多大的改变。
姜念念心中一时五味杂陈,她早就知道沈南寂在做着一些事,并且可能会很危险,但她从来没有想过,早在那个时候,他就已经在筹谋这一切了。她发现,即便是从小相识,日夜相伴,她也无法说自己真的了解他。
“你在想什么?”
见姜念念一直没有说话,段云澜有些奇怪地问道。
“在想,他究竟还有多少秘密。”
姜念念答道。
“可能会有很多。”
段云澜倒是对此没有避讳,他的神情放松,似乎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对,他笑了笑,说道,“反正只要知道,他不会残害无辜之人,就足够了。”
姜念念想了想,觉得也有道理。这时她突然想到,段云澜自从敲开门之后,就一直没有表明自己的来意,“对了,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经由姜念念这么一提醒,段云澜似乎也才想起这事来,“哦,也没什么事。就是和你说一声,过几日殿下可能会来,免得你这几天没有他的消息会担心。”
闻言,姜念念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
将消息带到的段云澜也不再多留,“好了,话也带到了,那我就先走了。”
他挥了挥手,甚至都没等姜念念应声,就已经直接转身往回走了。姜念念看着他远去的背影,顿了顿,随即也重新关上了屋门。
正如段云澜所说的,接下来的几日,整个将军府上下,都沉浸在一种莫名的氛围中,像是暴雨将倾前,最后的宁静。
姜念念知道,他们都在等待着最后的结果,只待宫中的命令下达,一切都将彻底颠覆。
姜念念还记得,那是一个晴日,一切看起来都与前一日并无太大差别,可唯独就是这一天,自宫中传来一道令所有人都措手不及的消息。陛下的病症并非偶然,而是由太子沈西泽勾结太医院一位太医,两人联手毒害陛下,意图谋反。
消息一经放出,满城哗然。所有人都没料到,那个平日里对百姓谦和有礼的太子,居然是个毒害自己亲生父亲的罪魁祸首。
经此一事,太子便算是彻底失了势。沈明承依旧没有醒来,关于沈西泽的罪行,也是由沈南寂和沈东郢两人定夺处理。
那些曾经依附于沈西泽的人,如今则彻底销声匿迹,再也无法掀起任何波澜。没有人理会他们的结局,更多人都想要看到最终的赢家会是谁。而他们就算如今暂且保住了性命,可在未来尘埃落定的那一天,他们也迟早会被人从黑暗的角落里揪出来,然后秋后算账。
这样的结果谁都能料到,他们也早就做好了这样的准备,只是在这一刻真正到来的时候,他们也还是会忍不住感慨和不甘。
而在此时此刻,便只剩下沈南寂和沈东郢两人,即使表面上看起来再平静不过,可背地里也已经暗涛汹涌。
所有人都在猜想,最终的赢家会不会是沈东郢,毕竟他有母族撑腰,还有三公主沈如月在一旁出谋划策。而反观沈南寂,看起来似乎一无所有,根本毫无胜算。
外界的那些传言,沈南寂自然也都听见了,只不过他丝毫没有在意,他也仍旧在做着自己的事情。于他而言,那些话根本影响不到他,他根本不会放在心上。
养女
距离这件事情结束后又过了几日,沈南寂在所有人都没有察觉到的情况下,悄悄来了一趟将军府。
因为早些时候沈南寂就已经让段云澜通知过段右宏,所以整个将军府面对沈南寂的到来,倒也不算太过震惊。他们将沈南寂迎进了堂屋,就连段云澜的父亲和母亲,也同样都回到了将军府。
屏退了屋内的一众下人之后,段右宏开门见山地问道:“殿下今日前来,可是有什么要事相商?将军府上下一定万死不辞。”
“将军言重了。”
沈南寂微微摇头道,“如今一切局势都掌握在我们手中,我是不会让他们在这种时候,还来坏我的好事的。”
“二殿下和三殿下的事,我们都探查清楚了,不会让他们有可乘之机。可是这宫中的皇子,也不是只有您和二殿下啊……”
段右宏有些担忧地说道。
“老将军指的是沈北渝?”
沈南寂立即便猜出了段右宏是在说谁。
“七公主是慕家所出,但以慕家如今的情况,根本做不了任何事情。而六公主虽为皇后抚养长大,但太子如今已沦为阶下囚,皇后多年的筹谋也算是功亏一篑,六公主前些日子就被皇后暗中送到行宫,大抵是想让她避过这阵风头。”
一旁的段禹年说道。
听到这个名字,沈南寂难得陷入了沉思,“皇后娘娘对这位养女,的确很爱护。”
虽说沈南寂曾经也与沈宿绵相识,可此时他的语气根本算不上怀念,甚至就像是在谈论一个陌生人,毫无情感地点评着对方如今的生活。
“毕竟是从小养在身边,有感情是正常的。”
段禹年说道。
沈南寂听了,完全没有关心她现状的意思,“虽然是公主,但难保不会是下一个沈如月。如果她真能安分守己,我也不是不能给她安然无虞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