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无数年轻人玩成了烂梗,如今想来心里别是一番滋味。按其中意思,张齐猜测太平道起事时“岁在甲子”
,推算了一番确定是光和七年——而如今已是光和六年!
这三年时间,张齐无时无刻不在做着准备。
大乱起时,作为被太平道反贼针对的对象之一,自己该何去何从?虽然他记得这次造反起事后很快被朝廷军队平定了,但那时张家是否尚存,自己又是否尚存?所以无论结果如何,他都知道自己决不能无所作为,眼睁睁坐以待毙!
他曾多次向作为家主的父亲以及其他族人提过此事,但大家都不以为然,甚至有人说他危言耸听。
也难怪乎,到底说来,自己也仅是凭那从二十一世纪带来的“先见之识”
才会始终坚信大乱将至,而身边这些人又怎么会知道这“乱”
究竟有多“大”
。对他们来说,造反年年有,这世道本就不太平,多一个造反的也不见得是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无非小打小闹,最终还不是被官军一一平定。
对此张齐哭笑不得,无言以对。
之后,他也不再抱希望于别人,而是开始私下里独自默默筹备。
先不去想后面的军阀混战,如何应对即将到来的太平道叛乱才是燃眉之急。
张齐不是没想过跟随太平道造反,正如前世所谓“打不过,就加入”
,变敌人为自己人,也不失为一种选择。但很快他又现,这样跟随造反将会产生一个更强大的敌人,那就是仅仅用了一年时间便镇压叛乱的大汉帝国军队,想到这里,心头不禁一惊,立马打消了这个念头。
他又想到,既然帝国军队更胜一筹,那不妨就去参军,如此,岂不稳操胜券?
正当他以为自己总算找到一条生路之时,一头凉水,迎面浇来。
实践过后他才了解到,自东汉开国皇帝光武帝兵制改革以来,内地郡县就已不设常备兵了,仅留一定数量的士兵用来维持治安。这些士兵战力拉胯,上了战场也是炮灰的命,跟着他们不是明智的选择。
如今帝国军队主要以募兵制为主,非战时不募兵,虽然边境地区经常打得火热,但在那里作战的兵源基本都是征调的外族部落军队,或者边郡半胡半汉的本地青壮,如乌桓和南匈奴的骑兵,以及凉州羌民等,很少直接从内地州郡来募兵的。
如此,参军这条路也是欲投无门了。
想来想去,也不见得有什么更稳妥的办法,最后只得立足当下,从力所能及的地方着手,先壮大自身,有道是强一分,算一分。
作为魏郡豪强,张家在郡治邺城南郊的乡里有着自己的庄园。像其他豪强一样,张家也会在庄园里豢养宾客,训练私兵,这是乱世生存的必要手段。
如今张家庄园内就有家兵百十余人,全是从自家佃户里抽选出来的精壮青年,闲时由庄上一名身怀武艺的宾客负责训练。
张齐当然不觉得这百十余人在太平道造反时能成什么气候,但他目前对此也做不出什么改变,只能尝试从别的地方着手,以求提升庄园的实力。
三年时间,张齐付出诸多努力,终于有了一些收获。
他做成的第一件事就是暗地里筹钱收购了一批弓弩刀盾,将之藏置于自己居住的小院仓房内。乱世之中,没有什么比兵事更重要的了。
购置这些兵器花费了很大一笔经费,这也是当初他选择开设醉风楼的原因,凭着头脑中领先将近两千年的知识,他很快就找到了这一致富妙门。醉风楼的出现给他带来了不菲的收益,这也让他在之后的行事中省下了不少精力。
除了收购兵器外,他做的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通过广交豪杰,招徕贤才以为宾客。尽管没有遇上前世时耳熟能详的三国谋臣勇将,但还是结交和招徕到了一些武艺才智颇为不俗的能人贤士。
最令他欣慰的还要属这三年期间拉拢的一批乡间轻侠少年,足有二三十人多,个个对他死心塌地,无不佩服,如今已然成为他的左膀右臂。虽然这一世还只是个十几岁的未冠少年,但凭着两世为人,三四十岁的心境,施之以利,结之以义,这些人很容易就“拿捏”
成功。
逆境之中做诸番努力,只求届时能有备胜无备。
想想还有不到一年时间,太平道就会动叛乱,张齐不禁眉头微皱,看着酒楼上这些醉生梦死的达官显贵,以及街上那些毫不知情的黎民黔,他十分无奈地叹了口气,但凡这些人当中多几个清醒的,他也不会这么无助。
正当他打算从街上收回目光的时候,人群中有一袭白衣之人引起了他的注意,看着那人朝酒楼这边行来,张齐匆匆起身,往楼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