佰柯闭了闭眼。“你托我的事,我怕是办不了。”
“为何?”
“尊主不知生死,我需先找到他。”
“不必找,佑刖带他去了换巫山”
赵惊鸿问他:“你能打开换巫山的结界?”
“……不能!”
“那便按我说的做,先去淮武。”
“宗门的人会杀了我。”
“我之前给你的手书带了吗?”
“带了”
。佰柯下意识摸了一把腰间,“在身上。”
,他看着赵惊鸿:“你不同我一起走?”
“我还有事要做。”
佰柯:“主殿那位不知底细,你留在这里比较危险。”
赵惊鸿轮廓藏在暗处:“此事与我有些渊源,不过不必担心,我能自保。”
月光照出后山的小道,佰柯向他告别:“保重”
。
赵惊鸿看他远去,又悄然隐回黑暗里。
绕过长廊,穿过拱门,赵惊鸿停了脚步。他出来时熄了灯,偏殿现在却亮着,有人在。这个时间能进他房间的,只有李盛阳。
他虽是他师尊,却也实在不能保证自己能用这层身份,将这种微妙关系维持多久。李盛阳这两日要死要活,看似偏执卑微要全这师徒之情。可若这人真是个顾念养育恩情的人,便不会有屠杀淮武满门的事了。
最天真随性的残忍,李盛阳对之前灭门之事从未有过丝毫愧疚之心。
佑刖已经到了换巫山,到达天阎口也就在这几日。在李盛阳耐心耗尽之前,他要尽可能将锁魂印打入他体内。
推开门,果然是他。听到动静,李盛阳转过身来,扬起笑意,“这么晚,师尊去哪儿了?”
赵惊鸿注视他片刻,转身关上门。“随便逛了逛。”
周山海纪律严明,水牢防护如此脆弱,他来去顺畅,没有李盛阳的授意,大抵是不可能的。
“你有事?”
李盛阳忽略他话里刻意的生疏,走到赵惊鸿身边,牵着他坐下。
“想与师尊说说话”
。
昨日争执好似从未发生,他搂住赵惊鸿的胳臂,像从前一般,依靠在他肩膀上,显出几分无害的稚嫩心性来。
“以后下午处理完事务,我陪师尊一同用膳吧”
。
李盛阳试图重新找回儿时温情,可赵惊鸿已经没有多余的时间可以浪费了。
他看着胳臂上的手,语气意味不明:“我明日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