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侧的水打翻,浸湿了衣袍。他仰头望着屋顶,李堂风用牙齿轻轻刮咬着他的锁骨。赵惊鸿掐紧了他的肩膀,双腿无意识蹭在他腰间。
李堂风揽住他的腰让他背靠着坐在腿上,修长的双指向前抚摸着他的颈脖,又慢慢向下探去。
他对这幅身体可太熟悉了。
室内兀的响起一道痛苦的闷哼,赵惊鸿难受无法纾解,向前去推他的手。
“松…出…出去”
没有人理会。赵惊鸿张着口,抱住腹部钳住他的手,脊背弯曲,双腿上蜷。头抵在前面桌子上。
李堂风停了停,一手向上撑住他的胸膛,让他向后躺在自己怀里,含住他的耳廓,不间断的颤音充斥在大殿,听不出是哭是笑。
38反攻
吉日
红妆喜轿,彩纸红糖。
佰柯的女儿出嫁,李堂风早在几日前为他女儿添了嫁妆。今日是象征性地到府坐了坐。
佰柯跟着他的时间最久,虽说寡言木讷,却是整个周山海最信得住的。两人这么多年关系,君臣老友,到底不大一样。
今日到场尽是佰柯亲戚同僚,李堂风被邀往上座,看面前红纱喜烛,佳人重妆。拜别父母。
佰柯一向缄默,此时也红了眼睛。
李堂风孤家寡人,在热闹红火的喜堂里,忽然有种隔世的抽离感。
有他在,属下闹不开,佰柯还时时过来照顾他这边。李堂风想着早些走。饮了几杯酒,属下又来敬他。一来二去,反而打的火热。
他其实已很久不喝酒,周山海夺权之路如此危险,他紧绷的神经在不久前温尚肇迁兵后缓和了不少。近来心里有事,到底放纵了。
这些油头劝人喝酒花样极多,他一杯接一杯,喝酒也不怎么上脸,耳后却是通红一片。
待回到周山海,月上梢头。
他满身酒气,在桥头吹了吹风,去了偏殿。
赵惊鸿在灯前习字,他现在一天一个样。说话不多,行事更稳了些。行为与动作越来越熟悉,恢复记忆,是迟早的事。
李堂风偶尔看他神情,仿佛那个冷漠狠毒的赵惊鸿又回来了。魇锁重新套回了他的颈脖,李堂风一手撑在桌子上,盖住了他的纸。赵惊鸿抬头看他,那双眸子清清冷冷,李堂风忍不住捧着他的脸亲了亲。
“我今日去看人成婚。”
酒气绕过鼻尖,李堂风坐在他对面,难得与他汇报行踪。
赵惊鸿起身去开了窗,月光直射而下。李堂风看他侧颜,只觉得身旁蜡烛晃眼,吹灭了。
室内荧荧,朦胧遮掩。
赵惊鸿身影被拉的欣长。李堂风起身往前走了两步,一屁股坐在地上,抬头向窗外看。
“这月亮真好。”
他忽然想起七岁时见过的那轮月亮,又圆又漂亮。人若站在高处,能照的谪仙一般。
窗前人走过来,站在他身侧不言语。
李堂风就地躺下,一伸手,就摸到了赵惊鸿的脚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