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迎面的清风拂过,夏青溪额前碎发被吹向脑后,他有些颇为舒适的眯了眯形状姣好的双眼,听了一会儿檐下“泠泠”
作响的清脆声,不禁感叹道:“好热闹啊,像过节似的。”
一旁的余秽捋了捋被风吹乱的长发,看了一眼身旁被阳光晒得懒洋洋的青年,声音有些轻:“过节都是会这么热闹吗?”
夏青溪看他在顺自己的长发,对他说了句“别动”
,然后自己亲自上手,一边替他理的头发一边顺口接话道:“是啊,还会放烟花,你们这儿过节是什么样的?”
“不知道,我没过过节。”
余秽垂了垂眸,声音很淡。
夏青溪的手突然僵住。
他突然想给自己来两个嘴巴子,我真该死啊,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戳到人家伤心事了!!
夏青溪张了张口,刚想说点什么话安慰安慰他,一旁的余秽又开口了:“阿娅从不过节,她说……我不配过节。”
余秽漆黑的双眸专注的盯着夏青溪,仿佛口中所说的那些话的主人公并不是自己:“虽然她不说,但是我知道。”
余秽的长睫颤了颤:“她怨我,怨我克死了她唯一的女儿,怨我让她没了亲人。”
“他们都怕我,怕我给他们带去灾厄。”
余秽往夏青溪的眼前凑了凑,鼻尖轻抵,声音很轻很淡,但那双漆黑的眸子却犹如一汪黑沉的湖水,紧盯着夏青溪:“他们都怕我,你也会怕我吗?”
此刻,看着眼前这个仿佛浑身冒着黑气的少年,夏青溪突然意识到:虽然余秽在有些事情上瞒着他,接触他似乎也带着别样的目的,但他确实是一个从未感受过爱的人。
在人间踽踽独行十九载,自幼不知遭受过多少人的恶意,他漠然,冷血,这都无可厚非。
从未感受过爱意,你又怎能指望他会成长为一个阳光开朗的少年呢。
夏青溪承认,他有些对他心软了。
看着余秽紧盯他的双眸,他突然伸出双手揽住余秽的脖子,抱住他:“不怕。”
音落又稍稍拉开了些距离,让自己能清楚的看清少年的表情:“如果有机会的话,你会想和我一起过节吗?”
在夏青溪突然搂住他的时候余秽就有些僵住了,在听清青年说了什么后,他突然觉得自己的心里有些酸涩。
余秽突然伸手紧紧的回抱住青年,将自己的脸埋在青年的颈窝里,声音很轻也有些闷闷的:“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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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时间。
陈教授顿住了手中的筷子,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扭头向夏青溪问道:“对了,你们去和蛊女商量好了明天的事吗?”
“嗯嗯,不用担心。下午我和余秽去找过她了。”
明天就是祭雷神的活动了,蛊女最近也在忙着主持的事情,很少有时间。
下午他和余秽找了个时间去和蛊女商量了明天具体的操作内容,顺便又被蛊女带着去拜访了一下苗巫,完成他们答应好的事情。
如打听到的那样,苗巫确实上了年纪,看着身体似乎也不大好,但是看着很和蔼,谈话间也挺让人有好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