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是一个接一个人的附议,顿时,民怨沸腾,尚有力气的人拿起武器在官府面前讨要公道。
官府士兵抵抗了一日多便有些撑不住,冲入了周恕屋内对着周恕说道:“大人,百姓都说您贪了赈灾粮,让您给个说法啊!”
周恕此时正和富有男子坐在一起一同喝茶,闻言,手一抖,茶杯摔落在地,士兵便不敢说话了,低着头不语,等待着周恕表态。
周恕慌了神,看向富有男子,男子仍在喝茶,不慌不忙道:“莫要着急,现今要我帮大人保命,倒也不是不行,不过作为交换,还请大人将财产全数交予在下。”
周恕听到要把财产交出,还是犹豫了,他那些财产数额还真不小,想要交出去还是需要好好考虑的,而男子见此,失望的摇了摇头,说道:“周大人,你的命,我怕是无能为力了啊。”
周恕听到这话,咬了咬牙,还是同意了,钱可以再赚,但脑袋要是掉地了,那么要钱也没有用。
男子笑了笑,待拿到了周恕的钱后,换上了面具和一身黑袍,带着周恕走到了官府门口,示意打开大门,门口闹的正沸腾的人便安静了下来,看着这突然出现的两人。
由于男子换了一身装扮,人们暂时没认出来他,一心只想让周恕给他们一个解释。
周恕一身冷汗,求助的看向男子,男子很明显的笑了笑,将周恕一脚踹到了门槛前。
“高人……你不是要救我吗?”
周恕一脸懵逼,但仍没认清事实,男子哈哈大笑道:“你真将希望寄托在一个算命的身上?”
周恕看着男子,还是抱有一丝希望地说道:“你不是早已答应我,若我将钱财尽数赠予你,你便救我一命吗?”
男子听到这话便气不打一处来,一脚踹在了周恕的肚子上,随即对着门外的百姓说道:“周恕周大人不光贪污赈灾粮,还贪污税银,诸位说,该当何罪?”
“抄家诛九族!”
这种声音一直持续了很久才勉强停下,男子满意地笑了笑,将早已被吓懵到跪在地上的周恕像提小鸡仔一样提了起来,丢到了门外:“我还要给朝廷一个交代,若是想打,那便打吧,留半口气即可。”
而后,当朝廷得知此事派出的官员抵达官府时,只看到了全身尽是伤口的周恕,不管怎么询问都像精神失常一样一直喊着我错了,这幅体验民怨的力量后才后悔的样子倒是十分令人作呕负责押送的官员由于对贪官厌恶,一路上也没给什么好脸色,周恕抵达京城时,早已鼻青脸肿,无人能认出。
而因为灾区贪官这一出,文安帝大怒,下令彻查各地贪官,这一查,被查出的贪官足足有八十余人,还牵扯出了与徐平阳交好的礼部尚书,礼部尚书平日与众多官员都有几分交情,牵扯出这一事情,免不了有人替他求情,沈存终于果断一回,替他求情的人通通下狱。
将这些事情处理的差不多后,文安帝才幡然醒悟是自己错怪了太子,宣布恢复太子的监国之位,并将丞相林甫以及一众老臣配给了太子。
收拾完这一堆烂摊子后,沈存便猜忌起了被派往西域的沈易,开始怀疑将重兵交予沈易是不是一个明确之举,若是沈易手握重兵,没有听从诏令攻击兀糜而是掉头攻向京城,李晏还在北边镇守边疆,那京城怕是难以守住。
沈存揉了揉眉头,下令让李晏带兵回京,疑心重的文安帝刚下完令便后悔了,又将宫人叫了回来:“慢着,不必叫李晏带兵回京了,联系其余手握一些兵马的人,让他们提防周王,若是周王未遵旨掉头攻京,那便即刻勤王。”
宫人应了下来,便去交代这些事情,沈存捂着隐隐发痛的头,宣来了太医。
与太医交谈甚久,沈存扶着额头,闭眼眯了一会,一旁的太医没有得到沈存的准许,不敢离开,只能在一旁候着等待沈存下令。
“若是想治愈此病,朕该如何去做?”
晌久,沈存睁开眼睛问道,一旁的太医闻言,急忙回答:“皇上想治愈此病并不难,仅需不动怒,不劳累,不饮酒便是了,总的来说,静养便可。”
沈存点了点头,现今国事有太子和老臣打理,非是大事不得打扰自己,静养对他来说倒不是难事,他至今仍保持着一丝理智,为了自己的江山,暂且不会做出求长生不老的蠢货举动,百姓尚且足以忍受。
本以为文安帝终于由昏转明,没曾想纵使沈存猜忌沈易,却仍然下令让沈易进攻兀糜,太子几次劝阻都被文安帝一一驳回,几次后文安帝不耐烦,以取消太子监国来威胁太子,终于迫使太子让步,停止了劝阻。
而另一边接受到进攻命令的沈易整顿了兵马后与徐平阳商讨了出兵方案后,便带着部分骑兵离开了军营,而后由徐平阳选的将领率兵进行主攻。
主攻军队与兀糜军队一交锋就处于下风,屡屡败退,被兀糜军队的主将斩杀了几十人后,主攻军队便开始撤退,怎料正当沈易准备率领骑兵奇袭兀糜之时,后方突然出现了一群身着铁甲的铁骑,还未反应过来便看见铁骑对众人发起攻击,在北平待惯了的沈易并未害怕,驾起马便反击。刚开始的战斗沈易尚且能占据上风,但慢慢的他便察觉到了不对劲,又斩杀了一个人后沈易望着源源不断增加的铁骑,终于明白了哪里不对,大喊道:“情况不对!兀糜铁骑一直在不断增援,先行撤退!”
闻言,跟着沈易的骑兵便驾马打算撤退,怎料就连前方的空地都凭空出现了兀糜铁骑,本还有机会冲破包围圈的沈易见无望,今日怕是连性命都要交代在这,便对着为首的铁骑说道:“本王要见兀糜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