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逍道:“此行有我在就已经没有什么问题,不用他们掺和。况且不仅仅是因为你,我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至于雪狱,六七岁的时候,你不是见过一次么?”
赋远舒愣了愣,手抚上船上的木栏,低下头:“小时候的事,很多不太记得了。我只记得你陪我蹲在破破烂烂的木屋……屋外雪很大,风不停地刮,不过几天后就消失了。”
余逍跳下,化成人形:“真正的原因是因为它无法以人力抗衡,并且一次比一次严重。曾有神预言,再过百年,三方灾厄汇聚中洲之时,便是此间末日。”
“但是这些……让神界的那些家伙头疼吧。我也很久没有出去看过,现在是什么情况不好说,我们…先看当下。”
余逍懒散的倚在栏杆,白色的长发随着风轻轻扬起。
赋远舒叹了口气,也闭目靠着放松一下。
“两个老头有的忙了,一般来说雪狱持续数月,要撑过几个月等雪狱消散,不是那么简单的……你的毒怎么样了?”
余逍突然凑了过来,皱着眉问道。
赋远舒没睁开眼,下意识答:“区区小毒,已经被朕炼化……”
余逍无情地差穿他:“你等毒解了再说这种话。现在老实回答,怎么样了?”
“呃,”
赋远舒睁眼,冷不防对上余逍鲜红的双眸,过于澄澈,他都没办法胡说八道了,只得目移,“……扩散到小臂了,不过没什么感觉,一点也不疼。”
“可是丞相说,不疼是因为陛下的手麻了吧。”
阿一冒出头来,道,“陛下,该吃药了。”
赋远舒:“……”
什么时候出来的?来的很不是时候。
“陛下,吶。”
一枚绿豆大小的黑色药丸躺在阿一手心,还有隐隐约约的酸味飘来。阿一把它从怀里摸出来的时候赋远舒就想跑路,身体却不听使唤,哆嗦着接了过来。
怎么回事……!
耳边却传来阴森森的声音:“小九,你想去哪?”
赋远舒用力咽了口唾沫。
纠结半晌,视死如归地接过药丸,闭上眼一口闷了下去。阿一顿时崇拜道:“哇,陛下好厉害!”
丹药滑过,留下浓郁刺激的酸苦,赋远舒强行忍住要呕吐的动作,颤抖着拍上阿一的肩膀:“良药…苦口…”
毒的颜色淡去些许,丞相在炼药这方面也很有造诣,但捏出来的药丸实在不是人吃的东西。赋远舒神志不清地想,下次一定要受伤的话,还是受外伤吧……毒这种东西别中了。
双眼无神地抬头时扫到一抹白,习丝站在离他们数米外,无声地凝望着下方的黄沙,手攥的死紧。
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她抬头看了过来,视线与赋远舒对撞,浅金色的瞳孔里是沉沉的漠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