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
从没被人这样对待过的公子哥气到全身发抖,几乎说不出半句话。
她懒得理他,无聊到打了个呵欠——这些人怎么都是一个样子?先是大献殷勤,发现得不到所想要的后就老羞成怒……真是一个比一个还没风度。
鲍子哥的心里怒极,突然一个动作,发火的朝她冲去——这娘们敬酒不吃吃罚酒,他打算来硬的!
眼角余光一察觉到他的动作,暗藏在她手中的一根细针就准备好朝他射去。
然而比她动作更快的——只见一道巨型银光闪动,公子哥整个人猛然被击飞出去!
那力道之大,连门板都被他给撞破了,他重重摔跌在门外的长廊,眼冒金星。
幸好那一刀背的力道虽大,分寸却还是有所拿捏,加上公子哥身上的肉够多,并未把他摔得断肢截骨、头破血流,只是全身骨头像是被打散了一地似的。
撞破门板的轰然巨响立时引来百花楼其他人的好奇张望,不一会儿,中空型的百花楼中,无论是楼上或楼下的走廊,全都站满了人直往花离的厅房看过来。
只见一个身材魁武的彪形大汉就站在公子哥面前,手握一柄巨型大刀,怒声质问:“你想对她做什么?”
鲍子哥痛得头昏眼花,惊恐的发现到眼前亮晃晃的巨型大刀,抖着喉咙放声大叫,“杀人啦!救命啊!杀人啦!”
“如果我要杀你,就不会只用刀背了!”
钟少樊沉声道。
他提前了两天快马加鞭赶回来,是因为二哥于三天前在驿站为他留了一个信息——说花离人在百花楼中……
她在百花楼做什么啊?
钟少樊当下一惊,二话不说立刻启程往回赶路,人都还没回啸天堡,就先直冲百花楼,问出花离的厅房,还没看清楚就先发现一个男人如豺狼恶虎般直扑向花离,霎时他胸腔不知哪来的一把火,想也没想,挥刀就砍,虽然用的是刀背,但对付这种没半点武功的平常人,还真是杀鸡用了牛刀,有点过分了!
花离愣愣的看着眼前熟悉的身影——明显的风尘仆仆、明显的魁武昂扬、明显的有点瘦了,明显的……就是她朝思暮想的人!
他……不是两天后才会回来吗?
怎会就这样出现在她面前?他怎么可以……在她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前,就这样毫无预警的出现昵?
晕眩的公子哥总算是看清楚眼前的大汉正是啸天堡的三当家,心中又惊又慌又气,颤巍巍的爬起身,哀号着想要逃离。
钟少樊也没打算再追究,只是怒瞪着一双眼,死盯着公子哥离开。
鲍子哥奔逃到他认为距离够远的地方,才不甘心的回头大骂,“花离!你不要以为你背后有厉竞骁这个恩客当你靠山,替你撑腰,你就可以这样为所欲为,等他厌倦了你,你就等人被千人拥、万人骑吧……哇啊!”
话还没说完,突地一声惨烈的哀号声响起——原来是公子哥在下楼时不小心脚拐了一下,整个人像颗球似的,万分狼狈的滚下楼去。
花离默默收起刚刚弹出的纤指,目不转楮的看着钟少樊的背影。
他定定的盯着公子哥跌到楼梯底下,摔了个狗吃屎,好不容易爬起来,拖着全身酸痛的身子,半爬半逃终于跨出百花楼,他才将大刀收起,转身面对花离。
当他将刀收起时,花离这才发现自己早已经不自觉站起身,跨步向他走去……
她没想到自己竟是这般的移不开眼,只能目不转楮的看着他……
看着他终于转过身,看着他终于与她眼对眼,看着他……
突然他的身体猛地往后一弹,整个人向后退靠到廊边的栏杆上,双手甚至张开向后紧紧抓握住栏杆扶手,像是要稳住受惊过度而踉跄摇晃的身体似的;他惊恐至极的瞪圆眼,简直像是看到怪物似的看着她!
他这是什么反应?
十个月不见,一见面就把她当作怪物看待?
他这是什么意思?
她心中一把火瞬间被熊熊燃起,正准备开口骂人,就发现他老实时脸皮在瞬间涨红似关公,瞪着她的眼睛忽然像是想到什么似的慌忙四处闪避一看上看下、看左看右,就是不敢看她……
她只觉得错愕,完全搞不清楚他到底是怎么了?
他用力吞了吞口水,发干的嘴巴呐呐出声,“你你你……你……怎么……怎么可以……”
她昂起下巴,向他走近,傲然反问:“可以怎样?”
察觉到她的动作,他抬起一只手朝她胡乱挥动,慌乱道:“你你你……你别过来呀!”
她
“我偏要!”
脸色一凛,更加倨傲的朝他走去。
“你你你你你……”
他一连说了好几个你,却是接不下去想要说的话。
“我怎样?”
她离他只剩三步距离,他的面皮涨得更红,简直像是快被热气给蒸熟了,他用力一皱眉,又惊又慌又气的大叫,“你怎么可以穿成这样啊?”
花离以往总是穿着剪裁端庄素雅、色调简单朴素的侠女装:任职啸天堡的守卫时,她更是一身的墨色夜行衣:然而她现在……她现在……简直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啦!
她闻言不禁愣怔,顿住了步伐,怎么也没想到他竟是因为这个现由而出现这样的反应!
一个呆愣、一个无措,两个人就这样傻傻僵立在当场。
然后他忽然察觉到旁边有许多视线正往这边看过来,他的心中一凛——她怎能穿成这样让别人看见?
他突然一个动作,飞身越过她,奔进她的房内,胡乱从她的床上抓起被衾,又迅捷奔回她身边,大手一张,摊开被衾一把将她整个人密密实实的包裹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