遮云蔽月,就连星光也黯淡,夜凉如水,孤寂清冷。
到底是血气方刚的少年,沈云谏涌起一阵燥热。
众人走了个差不多,他才起身回去。
他的寝殿在北边,路上几乎没人,原本与桑云停一前一后,他刻意放慢脚步后,慢慢成了并肩。
也许是没有外人的缘故,沈云谏不顾在外面便牵起了她的手。
他掌心滚烫,桑云停一惊,顾七见此,带人纷纷退下,一时月下小路上只剩他们二人。
桑云停挣脱不开,不满的看着他。
被云遮蔽的月光好像忽然之间散开,月光流泻而下,好似将两人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
“真有这么害怕?”
沈云谏摩挲着她的手,颇有一丝醉意。
“你再这样,我就生气了,别刚给你脸,就往上蹬!”
她小声威胁道。
“成!”
沈云谏咬牙切齿的放开了手。
颜面尽失倒也无所谓,只是她竟然学会威胁他了。
刚把人哄好,现在是说不得,骂不得,更碰不了。
两人半路上闹了别扭,沈云谏一路低声下气。
阴暗的角落里面,似乎有一个人影在轻轻的摇曳着。
待人都走后,褚黎从墙角的树下出来,刚刚那一幕她都看见了。
若说上次她中了药,醒来还不确定,这次她看的可是清清楚楚。
倘若她和他从未分别……哪里还会有别人的事……
那个女人,也不过是仗着他身侧无人……
不过一个狐媚罢了,仗着那点把戏吊着男人。
她倒要看看,能让沈云谏如此保护的女人,到底还有什么能耐!
她不出手,自然有人对付她。
李安仪可不是省油的灯。
夜深,桑云停还在池子里泡着,半睡不醒,累的眼皮已经沉得睁不开,沈云谏无奈只能将她从池中抱上岸。
除却他刻意使坏外,是个不错的枕边人。
仅此而已。
沈云谏给她擦干身体,套上了里衣。
柔和的光线照在她莹白的肌肤间,朦胧如幻。
他不敢再细看,给桑云停盖上薄被,等人熟睡后,便出了殿门。
热河行宫,后山河边。
“殿下,我们的人一直没找到机会,明日是否继续行动。”
顾七低声道。
行宫地势复杂,找不到合适地方下手。
“找不到机会便制造机会,明日必需办妥。”
沈云谏眼色冷,周围夜色黑沉,无声的压迫。
“是。”
顾七顶着压力应道,有些头皮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