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兽香炉里一缕缕烟雾喷洒在殿内,李安仪闻着冷香,缓解了几分心中的郁气。
忍冬边按摩边道:“娘娘,那个桑答应委实头脑不太灵光,不知道是装的,还是自个没有领会,您拉拢她,那还不是为了给她乘宠。”
李安仪垂眸,拨弄炉中的香:“可惜了,她是几个人中模样算好的,既然不想,那便让敬事房撤了牌子便是,左右一个小答应,谁也起不了注意。”
忍冬:“是。”
“你去熬汤,待会儿午时,我去乾清宫,陛下应该有几日未来后宫了,本宫身为皇后,自然要劝着。”
李安仪在贵妃榻上支起身,忍冬赶忙上前服侍。
“别忘了,给她们几个提前几个吃避子药,本宫可不想再生个孽障!”
“是。”
忍冬给李安仪穿上鞋袜。
等过了这阵风头,说什么她李安仪也不会再主动往陛下身边塞人。
乾清宫。
“长贵公公,麻烦您去禀报一声,皇后娘娘来看望陛下,娘娘做了汤,可不好凉了。”
忍冬提着食盒上前道。
“唉,您且等等,奴才这就去。”
长贵转身去,这都什么事,皇后偏偏此时来了,这殿内还有个柳贵人呢!
柳溪容前脚刚来,这几日她借着给陛下送吃食的理由,来了几次乾清宫,已经觉得有些飘飘然。
“陛下,皇后娘娘求见。”
长贵在外敲了敲门,低声传到。
殿内,沈云谏正批累了奏折,靠在龙椅上,柳溪容在他身后安静的给他揉着头上的穴道。
闻言他不耐的睁开了眼,手上下意识拨转着隐藏在衣袖下的黑戒。
自上次褚黎有孕的消息传出,李安仪来试探后,就在后宫消停了一阵。
他还以为她放不下傲气,得有一段时间不来扰他呢。
“陛下,皇后娘娘来了,妾身要不要回避一下啊~”
柳溪容神一慌,很快反应过来。
皇后来了也没什么,反正陛下对她,似乎不甚喜爱,要不然褚嫔又怎会怀孕呢?
“不必。”
沈云谏坐正,随后手臂靠在扶手上托着头,眼神漠不经心:“让她进来。”
柳溪容心里不知不觉泛滥,沈云谏的举动无时无刻都吸引着她靠近,她想碰他修长的指节,想揽着他撒娇。
她嘴角微勾,安静的站在一旁,趁人还未进来小声道:“陛下这样子做,万一皇后吃味了怎么办?”
她敢在沈云谏面前如此说话,自然是他惯的,第一日不加约束,柳溪容的娇俏顽劣就不曾收敛。
她自然胆子日渐偏大,敢在他面前调侃皇后。
柳溪容也不怕,她又不是傻子,自小察言观色惯了,陛下有时就喜欢她这副不假思索的调情。
沈云谏这次没做声,柳溪容不时的造作,总是让他想到桑云停,只是这几日,他与她夜夜针锋相对,见面就争吵,心力一时交瘁。
他微微一愣神的功夫,李安仪就带着人进来了。
李安仪若是知道今日这里还有别人,她说什么也不会来。
“嫔妾见过皇后娘娘。”
柳溪容微微俯身。
空中气流似是凝结了一瞬,李安仪迫使自己带上温和的笑,实则心里冷笑了一番:“平身,本宫竟不知妹妹在此,不会……扰了陛下吧。”
她略过柳溪容,看了一眼沈云谏,对上他漆黑的眸子,李安仪一闪后,移开了视线,不知为何,心里莫名一惊。
沈云谏一哂,语气散漫转而问道:“皇后找朕何事?”
李安仪脸上有些挂不住,案牍上放了一碟点心,显然是柳溪容带来的。
她只能硬着头皮道:“陛下政务繁忙,妾身给您炖了补汤,只是不知道原来妹妹早就有所准备,想来陛下应该没什么胃口了……”
“还是改天妾身再让人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