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云停放下药盘,带着笑问他道:“沈大哥久等了,今日觉得身体如何?”
“尚好,劳烦了。”
沈云谏早就收起了一贯的冷戾,换上他对外的那副温润如玉的形象,嘴角勾着浅笑,只是不达眼底。
他向来如此,一副具有迷惑性的外壳。
是试探对方的最好伪装。
世人总会为这种虚伪,而放松警惕。
“怎么会劳烦呢?”
桑云停替他揭下旧纱布,语气熟稔道。
“伤口已经结痂了,我缠薄一点,后面长新肉可能会痒,千万不要挠。”
桑云停细心嘱咐道。
“嗯。”
沈云谏单字从嗓子里蹦出来,心里有些微恙。
这些年受伤对他来说,已是家常便饭,比这再重再深的伤也有过,只是从未有人这么详细的嘱咐过他。
毕竟那些人并不关心他的痛痒。
军医也不会这么细致入微。
他对牧怀生这个徒弟的印象算不得好。
除了在沙丘上那次,此人话实在是太多,丝毫不加掩饰的打探他的底细,没有自知之明,问的问题有些近乎直白的愚蠢。
他怀疑此人应是想在不经意间套话,这种聊天方式,如果换个人,的确很容易就会被放松。
且此人身上总泛着若有若无的淡香。
男人做女态,他看不上眼。
桑云停垂着头苟腰,替他上药。
宽肩窄腰,肌肉紧实,桑云停不是第一次见,却次次都会面颊微烫。
老天爷作证,这是她第一次在这个世界,离男的如此近。
毕竟也是个正值青春的少女,她还是有欲望的,那狂放不羁的梦做了几天,她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欲求不满,该为自己找个男朋友了。
不过好在只是想想,她现实中还是比较清醒规矩的。
她放慢动作,深吸了几口气,想要排除杂念,也好让红彤彤的脸赶快消下去。
“沈大哥,听师傅说你们是贩茶路上遇到了匪徒,那你们是从哪里来的人啊?”
桑云停想要转移自己的注意力,随口问道。
她现在除了他叫沈令驰,其他一概不知。
沈云谏扫过已经凉透茶杯旁的小药瓶,皱眉道:“京都人。”
顾七刚刚躲得着急,他竟然也疏忽了,好在牧怀生这个徒弟一心鬼胎,无所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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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可是嫌在下叨扰了?”
沈云谏问道。
他疑心重,不得不怀疑桑云停刚刚的问题是在打探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