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就劳烦夏侍卫长与我再同去农舍查探,不过在此之前,你需提醒剩下的侍卫护好这牛舆。”
“那是自然。”
夏学启说罢,转身安排去了。
“鹤儿,你别……”
白蕙兰想要阻拦她。红鹤将毯子丢给苗儿,匆忙地跳下牛舆,冲进了夜雨之中。
山路曲折,夏学启与红鹤各自挑了一盏油纸灯笼一前一后地走在山路上,红鹤披着侍卫的蓑衣,带着雨帽仍感到浑身发冷。两人一路无话,在夜雨中,远处山顶那户农家的微弱灯火如同鬼火般在雨雾里时隐时现。约莫走了一刻钟,眼前终于出现一处残破的农家小院,用竹篱围绕着三间草屋,红鹤在远处见到的灯光则是从最中间的那间房子透出来的。
“赵内在何处?”
红鹤沉声问道。
“就在中间那处草屋中。”
红鹤在夏学启的指引下,步入草屋,顿时大吃一惊。
房间内空空荡荡,只有一张老木桌案,地上一个破旧的铜盆里,残余着一些没能烧尽的纸钱元宝,三只手臂粗的白烛已燃烧过半,将房间照得透亮。想来他们先前在路上看到的,就是这些白烛的光亮。
那赵内就平放在桌案上,双眼紧闭,胸前插着一把普通的铁剑,看模样是一剑毙命。他双手被放在在腹部,手掌下按着一封信。
红鹤上前,一把将信取下查看——
辛未月,己丑日,木咒。
这是什么意思?红鹤百思不得其解。
“辛未月,己丑日,那不就是在明日?”
夏学启看了信上的字,若有所思地说。
“可何为木咒?这跟木又有何关系?”
红鹤大惑不解道。
“这我也参不透。”
夏学启愧疚地摇摇头。
“这位赵内也是你们白府的侍卫?”
红鹤问道。
“是,老夫人吩咐说娘子此次南下回府路途多有匪类,因此随行的人都是曾经从军的侍卫。”
夏学启说着,一双鹰眼泛红,透着恨意:“我定要抓住那歹人,为赵兄报仇。”
红鹤沉吟片刻,又走出草屋,门外的暴雨已冲掉一切,也冲掉他们来时走过的痕迹。
“我先留在此处,你原路返回派两人过来看住赵内的尸身,此处已是凶案现场,不能再用来过夜。你告诉大家今晚只能在牛舆中避雨过夜,待雨停后我们回到新会再派遣人前来调查。凶手在行凶过后只怕还在附近走不远,可惜大雨会将他的脚印全数冲掉。你要小心为上,暴雨滂沱,切不可因为心急抓人去搜索山林,反而将自己置于了险境。”
她又出言安慰道:“但你不必太过忧心,相信你和我合力定能将凶手绳之以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