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承业温和地笑了笑:“行,你先退下吧。”
待顾不言的身影消失在承明殿外,那抹笑也随之消失在他嘴角。
从承明殿出来,穿过一条甬道,正好是慈宁宫的侧门。
顾不言脚步未停,压根不往那方位瞥一眼。
江潮嗫嚅着问:“大人当真……不进去问问太后么?”
“问了也白问,她知道也不会说,不如自己想办法。”
“也对,太后向来忌讳那桩旧事,若知道大人在查,还不知会使多少绊子。”
顾不言沉声吩咐:“加派人手,将当年幸存下来的神机军全筛一遍,再让钱塘的暗桩去查李曼云的过往,我就不信找不到真相。”
江潮应了声“是”
。
又问:“要不要给那金家女也施施压,或是上刑逼供,好让她说出更多关于李曼云的消息?”
顾不言冷冷盯了他一眼,一个字未说,加快脚步走在了前头。
江潮被盯得一头雾水,不知自己刚刚说错了哪里。
世安苑。
金毋意也在努力回想娘亲的可疑处。
但想来想去也未发现什么了不得的疑点。
若无重大疑点,她如何能将顾不言吸引过来?
但眼下即使将他吸引过来,她又能对他如何呢?
经历上次下毒失败,他对她只怕是防范得愈紧了。
想要再次下手,也是难上加难了。
想到此,金毋意便郁郁不快。
接连几日连书也看不进去,除了照顾受伤的梦时,便是一个人坐在屋前的台阶上,一边摩挲着那把黄册库钥匙,一边默默发呆。
钥匙已被她摩挲得铮铮发亮。
金家案卷却仍是无影无息。
若哪日被许之墨发现钥匙被偷,一切指望便都灰飞烟灭。
想到此,她又心急如焚。
梦时身体底子好,伤势眼见着慢慢痊愈。
这一日,他披着单衣,也坐到了台阶上。
“小姐别忧,眼下咱们就走一步看一步。”
金毋意看着他:“梦时,我是不是很没用?”
“小姐这样说,让梦时情何以堪?”
两人都沉默不语了。
过了好一会儿,少年再次开口:“小姐放心,顾不言迟早会入套的。”
“为何?”
“因为他是男人。”
他定定看着她:“只要是男人,就会喜欢小姐的。”
金毋意被逗得一笑,随口道了句:“若你是顾不言就好了。”
少年听得一愣,霎时心头酸涩。
他何尝不希望自己成为顾不言!!!
接下来几日,少年恢复早起练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