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却纹丝不动,将她抓得愈紧,手背上的伤口因此渗出点点血迹。
她瞥见他手背上的血迹,心软了,止了动作。
毕竟,那伤是因救她而落下的。
“大人这是要做甚?”
“还有话未说完。”
“贫妾要说的话已说完,大人还有何话要说?”
他怔怔盯着她,却沉默不语。
“大人若无话可说,便放贫妾走吧。”
他偏偏不放,仍牢牢抓住她。
半晌后才软下语气:“本座可以与你……继续交易,但有个条件。”
金毋意眼睫轻颤,眸中隐隐掠过喜色,“大人但说无妨。”
顾不言见她不再执意要走,这才松开了她。
“本座的条件就是,”
他睥睨着她,白皙的面颊在烛火辉映下呈现出极美的轮廓,“你须得从一而终。”
金毋意闻言一怔,好似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们的关系本就是交易,无关情爱和责任。
眼下他却要求她“从一而终”
,这岂不是让她对他负责?
“大人乃顾家大房独子,迟早要娶妻生子延续顾家香火,届时……贫妾还要如何守着大人?”
那个尚书府的魏姑娘不就一心想要嫁给他么。
眼下他们未订亲她就能跑来世安苑闹腾,往后若他们成亲了,指不定要如何折磨她呢。
她可不能让自己任人鱼肉!
顾不言闻言也是一怔。
似乎没想到这一层。
沉默了片刻,“此事还颇为长远。”
“再长远之事,也终有一天需要面对。”
金毋意思量片刻,“恕贫妾不能答应大人的条件。”
她顿了顿:“贫妾不能让自己一生之悲喜、荣辱、安危,皆缚于一人之身,贫妾眼下只能应眼下之事,还望大人能够见谅。”
他冷冷盯着她,似要将她盯出一个洞来。
这个女子总是一副看似卑微实则倔强的姿态,当真是可怜又可恨。
他默然转身,端起桌上茶水一口饮尽。
背朝她开口:“那就加一个期限。”
“什么期限?”
他又转过身来,下颌微抬。
“在本座未成亲之前,你须得对本座从一而终。”
哪怕是妥协,他也仍是一副倨傲的姿态。
明明是退让,他也要做出逼迫的模样。
“大人此话当真?”
“当真。”
“好,贫妾答应大人。”
这个条件远没先前那个苛刻,她自然能应下。
“且谨记你今天说过的话。”
“大人放心,贫妾说到做到。”
她长舒一口气,好似迈过一道重要的关卡。
他轻抿嘴角,也暗暗松了口气。
在关系里加上一个期限。
于她而言,眼下既能达成所愿,日后也能自由转圜。
于他而言,则可以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在往后漫长的光阴里,确保她忠于他,确保那姓梦的小儿空想一场。
心结解开,屋内的氛围也缓和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