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之墨闻言一顿,“还是婉儿想得周到。”
随后禁不住意动,咬住她的耳朵:“那今夜我便小点声。”
郭婉儿摆脱他的禁锢,拉着他往床边走:“时辰不早了,夫君明日还要上值,当早些安置才是。”
他应了声“好”
,总算放开了她,继而转身去铺床。
她也转身行至桌案旁继续泡茶。
茶水已倒入盏中,她略一弯腰,滴入几滴千金子。
水面轻漾,片刻后便无声无息了。
她端着杯盏走向他:“夫君再不喝,这茶水就该凉了。”
许之墨接下杯盏,转手置于一旁的案几上,继而抱着她坐上床沿,道了声“辛苦婉儿了”
。
又说:“明日我下值早,你若在府中闷得慌,我便陪你去街上逛逛,买些你喜欢的物件儿,可好?”
这几日他明显感觉她温顺了许多,自然也要对她稍稍宽纵些。
“明日?”
她怔了怔,心想你哪里还会有明日!
“对,明日。”
他说。
她看了他一眼,意味深长地应了声“好”
。
许之墨见她应下,一时也喜不自胜,转头端过茶水,一口饮尽。
郭婉儿怔怔盯着他。
看着他放下茶盏,用指腹抹掉唇上一抹湿润。
看着他言笑晏晏,随后将她从腿上放下,转身上榻。
他急不可耐地催促:“婉儿你快些去收拾,我在榻上等你。”
她看着他,就像在看着一个物件儿,一个没有生命的死物。
更确切地说,像是在看着一具尸体!
没错,这个与她同床共枕之人,很快就要变成尸体了。
她不禁有些胆怯,又有些慌乱。
连忙拿起杯盏转身往案桌走,随后坐于铜镜前卸下妆发。
她在拖延,不想再回到那张床榻。
她也在等,等着床上那人毒发身亡。
金姑娘说,此毒连饮三日便会死于无形。
却没告诉她从最后一次饮下到死去,究竟需要多长时间。
许之墨在催促:“婉儿,你还要多久?”
她急忙回:“很快了,你再等等。”
许之墨却已趿鞋下床,行至屏风处,慵懒地看着她:“婉儿的面色为何那样白,怎么了?”
郭婉儿胸口一紧,忙摆出笑脸:“白吗?没想到这柔肤膏竟还有增白的效果呢。”
她看似意外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道了声,“多谢夫君了。”
“婉儿谢我做什么?”
“因为柔肤膏是夫君买的呀。”
许之墨一怔,竟想不起自己何时给她买过柔肤膏。
毕竟,他给她买过的礼物实在太多太多了。
他提步行至她身侧,“婉儿喜欢就好。”
说完一把抱起她,转身走向床榻。
烛火熄灭,榻上又是一场欢好。
郭婉儿这次应付得极为艰难,她无心无欲,甚至还差点因心生厌恶而呕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