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两边本来该是训练场,但此刻那些廉价的长枪正连同兵器架一起七扭八歪地倒在地上,上面还留着一些肮脏的脚印痕迹,角落里还有皮盔、皮手套散落。
道路两旁散落着一些铜币和银币,有些已经被深深地踩进了地里,几口木箱在门口打翻,绸缎正是从里面掉出来的,与它一同落在地上的还有一箱红酒,酒液落在地上,浸湿了绸缎。
大厅里头,桌椅翻倒了一大片,地上地毯翻卷着,还有肮脏的脚印一路向内延伸。
“哈哈,我就知道,那只小蜜蜂一定是被吓破胆了!”
贝利笑着从地上挑出了一瓶没有摔碎的红酒,用刀把打碎瓶口,仰头给自己灌了一口,惊叹道:“我去,这酒这么好喝!?”
马贼们涌入大厅,有些人看着贝利手中的红酒,眼中带着期待的和渴望,但是没有安德森的命令他们什么都不敢做。
而他们领的神情却并没有放松,因为城堡里实在太安静了,安静得有些过分,这一切都让他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对。
就在这时候,角落里传来咣当一声巨响,安德森瞩目看去:“谁!?”
藏在角落里的不是别人,正是雷文的继兄弟维斯冬。
这本来是他睡觉的时候,但是雷文、该死的雷文,竟然刻意针对他,借口说厨子受伤,晚餐的时候只有白面包和肉汤,根本就没有大块的熏肉!
他可是高贵的维斯冬少爷,没有肉吃怎么行,那可是会长不高的!
但是餐桌上,没等他出抗议,就被雷文一个凌厉的眼神将话憋回了肚子。
本来他已经决定要忍上一晚,但好死不死的,他在又热又饿的情况下根本就睡不着,只好冒着被雷文训斥的风险自己去厨房觅食。
平时即便是晚上,作为重点把守对象的仓库和厨房最少会有两个私兵看守,但是今天却一个人都没有!
一开始他还觉得庆幸,走进厨房,就着晚上剩下的、还热乎的肉汤吃了足足小半条熏羊腿。
可当他想穿过大厅回到房间的时候,却看到了让他心惊胆战的一幕——一群身披链甲、凶神恶煞的流寇出现在了大厅里!
虽然没有真正看过,但是听总听说过啊!
那些人一个个最少都有一米七五,身上穿着厚重的链甲,随身携带的兵器上,甚至还带着尚未干涸的血迹!
他总算明白为什么今天晚上城堡这么安静了。
该死的雷文!他一定早就知道流寇会在今晚到来,却带着他的私兵自己跑了,没有通知其他任何人!
他想要趁这些人没有注意赶快逃走,但惊慌之下,却撞倒了摆在墙角的花瓶!
轰的一声巨响,让维斯冬的本能前所未有地爆出来,双腿大步迈出,这一刻他觉得自己的度几乎不逊色奔马!
但还没跑出两步,他就觉得嗓子一紧,一阵天旋地转之后,天花板莫名出现在了眼前,紧接着出现的就是一张隐现的、长着八字胡的脸!
他实在想不到,这个看起来老鼠药一样的人会有这么大的力气,拽着他的后颈拖在地上就像是拖一只兔子一样轻松。
“啊——”
碎裂的瓷片刺破衣服陷进肉里,又在摩擦之下割开更大的口子,那简直比雷文削掉他头皮的时候还要疼!
八字胡冷声说道:“闭嘴,不然我现在就杀了你!”
维斯冬赶紧死死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疼得直翻白眼也一声都不敢出。
看着肥猪一样的维斯冬,安德森眼中闪过一丝厌恶:“你就是雷文?”
“不!不是,我是维斯冬!”
维斯冬委屈地大叫起来:“这位大人,您要是和雷文有仇,那咱们就是一边的啊!”
“雷文他就是个人渣、恶棍、混蛋、色鬼!!”
甚至不等安德森问,他就将自己所知道的关于雷文的一切和盘托出,包括他所知道的“真相”
——雷文带着自己的私兵,抛下城堡跑了!
“呵呵,果然只是一只没有用的小蜜蜂。”
听完维斯冬的讲述,安德森这才放下心来,他带着一丝不屑说道:“好好一个男爵领,竟然让他经营成这个样子,竟然连防守自己的城堡都不敢,真是废物!”
感受到周围手下们渴望的眼神,安德森一声令下:“给我搜!老规矩,女人无所谓,其他所有财富,都给我送到我这里来!现者可以自己分到三成好处,其他人共享两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