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哀怨的说道。
“忘了谁,也不敢忘了你啊。”
容安握着她的手,安慰道。
“就是,”
陈云舟看着妹妹也挺不舍,但还是拿出兄长的谱,叮嘱她:“在家可得听母亲的话,别淘气。”
“当我小孩子呢!”
陈知初朝他做鬼脸。
大家又笑起来。
车队又重新出了,在官道上越走越远。
容安坐在马车里,心情有些微妙。
她终于离开京城了,她闻到了自由的气息,而即将要去的地方,对她而言又是新奇和陌生的,她有些期待又有些忐忑。
短暂的感慨之后,她又将目光投向和她同乘的萧瓒。
萧瓒自上了马车之后就一直在看信,他身旁的暗格里放了大约十几封信函。
容安猜想这应该是燕北传过来的日常政务,所以他才当着她的面没有避讳。
他看的很认真,故而容安可以不疾不徐的打量他。
眼前的这个男人现在是她的夫君,哪怕没有夫妻之实,他们在将来的一段时间内肯定是要捆绑在一起的。
正这么想着,萧瓒忽然抬起头,两人的视线正对上。
容安没有躲闪,很自然的弯起唇,对他微微一笑。
萧瓒并没有回以微笑,实际上,私下里他都是很冷傲的,现在离了京城,他更没有必要伪装,身上锋芒毕露。
“害怕吗?”
他问道。
“怕什么?”
“前路未卜。”
容安看着他,他如星辰般好看的眼睛里有一股冷意,还有一丝揶揄。
他在吓唬她,还想看她的笑话。
“王爷觉得妾身该害怕吗?”
她反问。
“为何本王该知道?”
“因为王爷就是妾身的前路啊。”
容安一脸郑重,“在家从父,出嫁从夫,王爷不仅是妾身的前路,还是妾身的天呢。”
萧瓒看着眼前一本正经吹捧他的少女,嘴角勾了勾。
她竟然又把问题踢了回来。
不过她说的也是,他确实是她的前路,可他却并不会做她的天。
“奉劝你别太指望本王,省的到时候没地方哭。”
“自然,”
容安点头道,“妾身会自立自强,争取不给王爷惹麻烦。”
萧瓒兴味的看着她,觉得她挺有趣。
他不再说话,继续埋头看信,看完后将信函封在暗格里,掀开车帘下了马车。
待萧瓒走后,容安轻舒一口气。
她复又想起他刚刚的那个问题,说真的,她还真不害怕。
前世,李云桐都可以熬到婚后第二年被休,她相信自己不会比她混的差。
最坏的结局不过如此,但是她还是会争取将自己的前路掌握在自己手中,这辈子她可不想再陷入被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