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普陀而归,她在宅子里,继续完成和沈策合作的画。
“这部分和上河图很像,”
姐姐在她身边,在展开的画上仔细看着,看桥,亭台楼阁,河水岸边的茶楼酒肆,河面上的画舫细致到画舫船头,船内的每个人的神态都有所不同。
“嗯,”
昭昭说,“他画柴桑,像上河图,我画南境山水,在画卷两旁,算是背景。”
“这里有个美人。”
姐姐指一处。
河上远近十几艘画舫,她指得是最大的那一艘,极不同,旁边的画舫以女子为主,这艘上却都是男人。“这画舫上怎么都是男人”
她边看边奇怪。
“你们画的,你不清楚”
姐姐好笑。
“我没留意过柴桑的细节,”
毕竟沈策连一个酒楼内的客人都要仔细描绘,细致到每一家店铺外的招牌,路边拉马车的马都各有不同,“哪里有美人”
姐姐指船舱内的一个纤弱背影“整艘画舫都是男人,独独这一个背影像女人。照古时的习惯,这应该就是个不见外人,被人藏起来的美人。”
这样吗昭昭仔细看船舱里的那个影子。
沈策进到画室。
她闻脚步声,回头问“画舫里有个女孩子”
他眸光未变,近到她身前。
“是谁”
她猜想这其中典故,“有特别的故事吗”
沈策凝住美人身影“这是当时柴桑之主的结妻子,十四岁就以美貌名扬南北两境,始终深藏府中,外人难见。”
“那时女孩子就不能随便出门了”
他摇头“那时不设男女大防,不会对女子如此限制。只是她怕自己被绑走,威胁到那位柴桑之主的安危,才甘愿隐身。”
为保护一个人把自己藏起来,藏一时容易,藏一辈子有几人做得到
“他们感情一定很好。”
她说。
“他们自幼青梅竹马,感情始终如一,其后几经波折”
他停住。
“有情人终成眷属”
她期待问。
他看着她“对,终成眷属。”
沈策还要招待的客人,来看过她们两姐妹,很快离开。姐姐和昭昭留在画室,因沈策的一席话,两姐妹对这幅图的细节产生了更多的兴趣。姐姐一寸寸看,昭昭一寸寸讲,其实都是沈策作画间歇给她讲解的话。
“人家能画上河图,是因为就在自己的朝代,”
姐姐由衷佩服,“他竟能把一个千年前的城市画得和照片一样,这要查多少资料准备了几年”
“他专业和历史有关,一直对柴桑感兴趣,查过不少史料。”
沈策对她讲过。
姐姐颔,又问“书上对柴桑的记载如此详细吗,过去是都城”
“倒不是都城,是军事重镇”
昭昭被姐姐问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