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梦岚摇了摇头,没有多说,只是挥挥手,让她去。李梦岚最近肉眼可见憔悴了不少,原本丰腴的身材也变得清瘦,一双眼睛时而空泛时而枯槁,也不太爱说话。
秦佳彤和秦家泽接一连三出事,她在秦家的地位也摇摇欲坠,秦世辉已经彻底搬去了浅水湾。她心有余而力不足,一心都用在礼佛上,祈求老天爷能宽恕她年轻时犯下的罪孽。
今天不知道为什么,烧香时香无辜灭了两次。
“阿茉,我总觉得今天会出大事。”
她揉了揉眉心。
黄妈叹了叹气,扶住李梦岚,“太太,您就是想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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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茶定在瑰丽酒店的餐厅里。秦佳彤三点才到,打过招呼,点了一杯玫瑰花茶,松弛地靠着丝绒小沙发,看着窗外繁华的城景。
“彤彤,你那个妹妹,叫秦佳苒对不对,她现在已经住进谢家了,这事是不是真的啊?”
秦佳彤听到秦佳苒的名字时,眼中划过一丝憎恶,抬了抬眼,扫过这三个花枝招展的千金,敷衍地笑了笑:“我不太管她的事。”
“我听说谢家太子爷宠她得不得了,前几天还一掷千金拍了一幅梵高送她。”
“那她岂不是真要嫁进去了?”
“说不
()定哦,不过我觉得好可惜,我觉得我表姐和谢家那位挺般配的,可惜没缘分。”
“你表姐?是不是孟家那位啊?叫孟、孟慧晚?”
“对啊,你见过嘛,她人漂亮又温婉,简直就是标准的豪门儿媳。我表姐也是运气不好,她喜欢谢家那位喜欢了十几年,现在更是没戏了。”
秦佳彤听得有些烦,又不好表露出来,就在这时,有电话打进来,她笑了笑,“抱歉,接个电话。”
说着就起身离开了座位。
一个千金小姐往秦佳彤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嗤笑,“若不是她妹妹能搭上谢家,她以为我们肯跟她玩?”
电话是秦家泽打来的,她接通,还没说话,对方就是劈头盖脸一顿怒骂。
“秦佳彤,你这个消息到底准不准?现在都跌到四十了!”
“你说什么?什么四十?”
“娘的!你没看股价吗!跌了!还在跌!艹!”
秦家泽无能地咆哮着,声音还带着一丝恐惧和颤抖。
他们所有的钱,所有的股份,全部压在了这只股票上。
秦佳彤心里一阵发虚,双腿软了软,没站稳,倒在地上,她顾不得那么多,连忙打开她的账户,看见那只在今天应该要涨到六十的股,跌到了三十九块。
怎么会?怎么会?
她明明在孟修白的电脑里看见了他的账户,看见了他和朋友的对话,他们这几天集结了大量的资金,背地操盘,把股价抬到八十,拉升抛售,赶在春节停市之前稳赚一笔。
明明前两天都是按照计划走的,一直在涨。
秦佳彤看着持续往下走的曲线,心头一阵阵发凉,说出来的话都在发颤,“我、我问问孟修白。”
说完,她颤抖地挂断电话,又颤抖地翻出孟修白的号码,拨过去。
听筒里传来优雅地女声,“您好,您拨通的号码已关机。”
怎么会关机?
她深呼吸,随后拨通阿永的号码,阿永倒是接了,告诉她老板这几天在欧洲谈生意,要明晚才能回来。
秦佳彤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可能,她在孟修白的电脑上看得一清一楚,包括他的账户,对,不会有错,怎么可能呢?
她跟秦家泽发过去消息:再等一天。明天一定会涨回六十,相信我。
秦家泽在办公室气得砸电脑:等?等乜?明天若是再跌?我们所有钱都赔进去了!
熬到了第一天,开盘即是疯狂下跌的趋势,宛如一泻千里的瀑布。秦佳彤这才真的慌乱了,一天几乎快把孟修白的电话打烂,到了晚上才打通。
她哭得撕心裂肺,“修白!你到底在哪?我现在需要你!”
“秦小姐,我们分手吧。以后不要再来找我。”
冰冷,沉哑的声音从听筒中清晰传来。
哭声骤然一顿。
“你说什么?修白!”
那头轻轻笑了笑,带着一丝嘲讽,“秦佳彤,玩了这么久,我腻了。我会让阿永给你卡上打三万,就当分手费。”
当年,你父亲欺辱我母亲的时候,不就是给了三万?
更何况,我连碰也没有碰过你,不是吗?
孟修白忽然笑出声,那笑声震耳欲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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