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发少年趴在车窗上,满脸哀怨安静地听着牧野千禾说话。
“任务地点离藤原夫妇落脚的酒店不远,如果五条同学有时间的话,帮藤原同学捎个信吧。”
牧野千禾递出一封信。
“虽然已经通过电话给他们确认过了,但果然还是有手信才会让人更安心一点,谢谢你,五条同学?,怎么了?”
牧野千禾揉了揉脸,没有在脸上擦到污渍之类的,不由疑惑地看向少年。
怎么,一直盯着她看?
“我说啊。”
少年把信封甩得啪啪作响,咂舌道:“你都当我的辅助监督有一段时间了吧?两个月?三个月?无所谓,但是既然都相处这么长时间了,还是很疏离的喊‘五条同学’‘夏油同学’,说不定会让别人觉得我们之间有嫌隙。”
牧野千禾捏了捏手心,“五条同学是想让我直接叫名字?悟?”
五条悟缩回车里,手指在耳朵边的头发间来回穿梭,闭眼说:“不是我想的,现在不是特殊时间吗?敌人在暗,我们在明,不,应该也在暗,但是还是要营造出我们齐力共进,团结一致,坚不可摧的表象,绝对不能给他们任何漏洞。”
牧野千禾温柔的笑了,她的心砰砰直跳。
“那么,武运昌隆。”
“悟。”
汽车屁股在一个小坡之后消失,牧野千禾重重吐出一口气,她张开掌心,接住一滴从眼眶滴落的泪水。
这难道不是最好的回报吗?
强大的,如同婴孩般纯粹的,无伤大雅的口是心非的五条悟,让这样的五条悟活下去是最好的回报。
完成夏油杰任务结束后的普通人安抚工作,牧野千禾开车到一片安静的近海的树林。
出日春就在里面。
她答应过那个孩子,要来拯救他和他的母亲
但是为什么,腿动不了
牧野千禾恍然察觉到自己在发抖,从脖子开始,水波似的蔓延到全身,所过之处泛起一瞬的麻痹。
她来之前去管理这个村庄的上级部门调查过地方志,这个村子历来封闭,村民蛮横不讲理,排斥外人,将派来的很多批帮助改造的官员都一一打了出去,由此以往,这里便成了遗弃之地。
为了维系村落的延续,出日春母亲的悲剧不断上演,而根据她整合出来的近年失踪女性数据,结合上周目出日春的描述,她大致锁定了几个人。
深入调查后,有一位女性的曾祖曾是一名三级咒术师,术式与精神有关,刚好梦境也与精神有关。
现在出日春应该出生没多久。
牧野千禾咬牙跨进那条后世被踏出一条小路,而现在却还长满野草的小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