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心中有这么一个人,那么之后,在经受那些非人的折磨之时,他早就死了。
哪儿还有今日的荣华富贵呢。
“……”
宫兰仪闭上双眼,弯了弯嘴角,连带着那一对灵动的眼,也像是月牙儿一般。
“你不知道,我找了你多久。”
他的手指轻轻地放在了这人的面颊上,而后,他用指腹细细地感受着,这人肌肤上的温度。
烟雾缭绕,模糊了他的身影。
他整个人,都像是藏在了迷雾里一般。
然而始终清晰的,是他那沉沉的,痴迷的眼神。
“……我会得偿所愿的。”
而后,隔着手掌,他亲吻了他的嘴唇。
次日,卫玉楼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头痛欲裂。
他皱眉,坐起身来,轻轻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昨夜宫宴上,他似乎多喝了几杯。
既是宿醉,第二日醒来的时候身体不适,倒也正常。
“驸马,您醒了。”
一个穿着浅红色衣裙,梳着垂鬟分肖髻的宫婢垂首低眉,快步上前,为他斟了一盏茶。
卫玉楼接过茶盏,饮了一口,“几时了?”
此言一落,他便是一怔。
只听他声音沙哑,嗓子里,也像是扎了针一般的疼。
他于是又饮了一口茶,润润嗓子。
“回驸马,已是辰时了。”
这宫婢接过空了的茶盏,而后奉上汤药。
卫玉楼饮下汤药后,果然,感觉嗓子舒服了些。
“奴婢送驸马回府。”
这宫婢行了一礼,“请驸马随奴婢来。”
卫玉楼颔首。
“……”
途经半道。
望着不远处那座破败不堪的宫室,他不由得开口询问,“这里是?”
“回驸马,这儿是冷宫。”
宫婢轻生解释道:“这算是宫中禁地,驸马还是快些离开吧。”
禁地啊。
他收回了视线。
“嗯。”
很快,卫玉楼便回到了公主府。
回来的时候,公主恰巧不在府中——用脚指头想都知道,这个女人,此时此刻,应当是在自己情郎府上。
公主不在,他也不必拖着疲累的身躯去请安,倒也算是好事一桩。
他刚松了口气,便有侍从前来通报,说是九皇子宫兰仪今日伴架,着实是来不了国子监。
国子监。
宫兰仪不在,这是个好机会。
他眯了眯眼,嘴角上扬了几分。
也是时候,去接触十一殿下了。
他于是点了点头,唤书童仰月替他抱了琴,这便前往国子监。
国子监中,一片朗朗的读书声。
昨日虽说是宫宴,可国子监中的学子大都年纪小,不必参与,是以,今日的课程,也是照旧的。
卫玉楼算是九皇子宫兰仪专属的琴道老师,今日他本不必来,然而为了接触十一殿下,他不得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