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宫秋冥是练功所致的不适,也不知寻常用的药,管不管用。
算了,死马当活马医吧。
总不能叫这人自生自灭。
更何况,他的仕途还指望着此人呢。
如此想着,他进了小厨房,这就熬药去了。
“……”
熬好药后,他一勺一勺地喂这人喝了,而后,便坐在床边,给这个瘦瘦小小的少年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说来也是可怜,宫秋冥身为圣人的儿子,生了病,身边居然连个像样的郎中都没有。
他叹了口气,“……真是苦了你了。”
他抬起头来,目光落在了窗外。
现在时间不早了。
他也该离开了,再不离开,恐怕会惹人怀疑。
他又是一声叹息,而后温声道:“我该走了。”
承平颔首。
他正要站起身来,却发现自己的袖子,被宫秋冥死死地抓在手中。
如同溺水之人抓住救命稻草。
然而此人若是真将他卫玉楼当做救命稻草,那恐怕只会为自己招致灾难。
毕竟他这个人,又虚伪又冷情,面上的这些温柔,都不过是装出来的假象而已。
一旦此人没了利用价值,他便会将这人无情抛弃。
他皱了皱眉头,伸手扯了扯,却没能扯出来——这人抓得太紧了。
浮木
是……谁?
迷迷糊糊之间,宫秋冥只感觉一只微凉的手,放在了他的额头上,带来了一阵轻柔的触感。
而后,他用尽全力,想要睁开双眼,却终究只是徒劳。
“……我该走了。”
他听见了那人温和至极的声音。
他本能似地想要抓住些什么,于是攥紧了手,一刻也不想松开。
“……”
卫玉楼垂下眼眸,面上的表情有些冷淡,良久。
“有匕首吗?”
他望向承平。
“有的。”
承平点了点头,而后从袖子里拿出了一把古朴的短匕来。
他接过短匕,而后,将那袖子割断了一小块。
如此,他才得以脱身。
他将短匕还给承平,站起身来,“我走了,你自便吧。”
“慢走不送。”
“……”
卫玉楼回到驸马府时,天色已经晚了,不过今日倒是与先前不太一样,先前公主日日夜宿情郎府中,而今日,公主却回到了驸马府。
当然,公主回府,那个情郎仍然跟在了她身旁。
这二人在那湖心亭中卿卿我我好不恩爱,他远远地看着,都觉得伤风败俗。
这种时候,他当然不会自讨没趣,是以,他只淡淡地看了一眼,这便匆匆离开了。
他回到房中,吹灭了烛火,却难以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