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跌跌撞撞得往重症监护病房走去,换好了无菌服,她一个人坐在床边,默默得握着林肯的手,看着浑身插满仪器的林肯,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
“林肯,不是说好一起去蹭旅行的吗?我们结婚之后,你还没和我一起去开过医疗会议呢,我第一次带家属的福利,你怎么能剥夺呢?导师总和我炫耀,我也是会嫉妒生气的。”
“我已经报了一个法国菜培训班,保证以后可以做家乡菜给你吃,再也不是各大餐厅招牌菜了。”
“你快醒过来吧,不然林平会笑话我的,我今天哭了,可狼狈可狼狈了,简直是黑历史,可恶的林平肯定抓着不放,天天嘲笑我的。到时候没你帮我,我不让他欺负死啊!”
……
透过重症监护室的玻璃,林平看着嘴唇不断颤动,眼泪掉个不停的林安,忍不住叹息一声。这时候走廊里响起了匆忙的脚步声,远在成都的林章和陈简已经风尘仆仆的赶过来了。
“爸妈,你们怎么来了。”
林平赶紧迎上去。
“情况怎么样了?”
林章赶紧问道。
林平无奈的摇摇头。
“作孽啊!我就回去趟收拾东西的功夫,怎么就这样了。都怨你,我就说要在这儿守着,你偏不听,都怨你!”
陈简反手掐了林章一把,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了。
“别哭,别哭,安安还在里面呢,她正伤心呢,别让她还担心我们。”
林章劝慰道。
林章这话很有效果,若是劝陈简保重身体什么的陈简可能不会听,但若说是为了女儿,陈简抽泣着擦眼泪,喃喃道:“不能让幺儿操心,不能让幺儿操心。”
幺儿是蜀地方言对爱子爱女的称呼,不是排行。蜀地儿化音重,幺儿两个字常常读作一个音,陈简小时候最爱以此呼唤两个孩子。
“他们是?”
陈简看着立在窗外的两个人,怎么看也不像是林肯的父母啊。
“这位是阿贝尔德姆维尔,是林肯的堂兄,这位是林肯的律师高山。”
林平请阿贝尔和高山过来给双方介绍道:“这是我的父母。”
“您好。”
阿贝尔点头微微欠身。
“林伯父林伯母,请节哀。”
高山就显得有人情味儿许多,对着林章陈简连连劝慰。
“林肯的父母呢?儿子结婚不来,现在儿子去世他们也不来吗?”
陈简脸色难看的质问阿贝尔,在她看来,亲身父母不出席子女的重要时刻,这简直是犯罪,儿子都要死了却不来看一眼,只有一个堂兄过来是什么意思。
“他们很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