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我将林树说过的话拆开了、掰碎了、再组装起来细品。
真是疯了。
我失神磨蹭进屋。
费一宁惊奇看着我,“出门喝二锅头啦?脸这么红?”
她像是童话故事里的老巫婆邪恶笑着,“你完了你!沦陷了你!”
我这才冲到镜子前,捧着自己的脸蛋儿,啊……好烫啊……
绮梦
假如这个世界是一幅巨大的拼图,一下子挑出相邻两块的概率是多大呢?
沈阳的夜市儿八九点钟人挤人,电视里南方的夜生活夜半开始,显然这里要更早开始也更早结束。
我将周围扫了一眼,东北版的鸭血粉丝汤,厚厚芝麻酱的麻辣烫,传说中放炸里脊的肉夹馍,还有正宗东北台湾手抓饼,我默默想起去南方旅游的时候买了一份加了沙拉酱和番茄酱的烤冷面。
其实大家都独爱自家那一口,就像大学同学吐槽她一个湖南人去了外地,吃了一碗绿豆粉丝做的所谓“正宗湖南米粉”
,据说她当时整个人都要崩溃了。
我忆起来觉得有意思,低头笑了笑。
“想吃点儿啥?”
老板站在小小窗口热情招呼着我们,油锅里的热气扑得他满脸是汗。
“一份甘梅地瓜。”
“一份甘梅地瓜。”
我跟林树异口同声。
“谢谢。”
“谢谢。”
老板瞧着我俩笑得更加开怀,调侃一句:“买一份不用说两遍。”
裹着薄薄面衣的红薯下了锅,我和林树都惊奇于这默契,他看着我笑,而炸食店的老板也投来亲切和善的目光,人们总是喜闻乐见美好的事物,比如美好的青春岁月和任何形式的幸福。
“刚才在想什么?”
“在想粉丝版正宗湖南米粉。”
我如实回答,转念又一想,“如果我们把一个人的优缺点比作拼图上凸起和凹下的部分,那么相遇的两人恰好能拼在一起的可能是多大?”
林树接过老板炸好的甘梅地瓜,站在较高的台阶上,微微一怔,而后忽认真起来,“缺少太多条件,比如假设这幅拼图一共多少块?”
“1000块儿。”
“这幅拼图什么形状?”
“这很重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