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呢?”
“我?那时候都是听家里的旧卡带和碟片,父母听什么我就跟着听什么,跟同学差了一代人所以常常说不到一块,可是这跟刚才……”
我一脸茫然。
林树笑着说:“你兴许不记得,高中学校组织比赛,一班没人报名,我本来想报诗朗诵,结果搞错了,报成了唱歌,当时我站在台上看着手里的稿子,满脑子都是再别康桥,现在想来也算是一段黑历史。”
我听着听着忍俊不禁,只得别过头遮住脸,好不容易克制住笑意才开口:“这种黑历史的确不记得,不过下次我会好好记住的。”
毕竟我对唱歌比赛和诗朗诵都没兴趣。
“还有下次?!不了不了。”
他笑着摆手,语落再度陷入沉默,林树紧紧握着伞柄,沉吟片刻,“那……下次请你吃饭的事还算数吗?”
抬头时十足期待望着我。
“可是……”
“不算数的话,下次你请我喝蜂蜜柠檬水也可以的。”
我话还没说完便被他匆匆打断,瞧着那晶莹双眸,像是春日漾开的水波,似能从中窥见春色,是我从未有过的生机勃勃,想是那短暂几秒我失去了什么,却又得到了什么,所以情不自禁点了点头。
“好!我们说好了的,不可以反悔,我记着呢!先走了!”
我浑身湿漉漉站在台阶上,怔怔望着他打着伞踏过水坑,迸溅一朵朵水花,撩起层层涟漪,低头时,那把薄荷绿的折迭伞仍在我手里,“哎!你的伞!”
可等着再抬头却来不及唤他,他已消失在雨里。
费一宁坐在床上摆弄着笔记本电脑,见我回来,推了推眼镜细细打量一番,然后嬉皮笑脸问了句:“呦,洗澡没带沐浴露?我的在柜子里,你自己拿吧。”
我走到她跟前,啪一下子合上她的电脑,“皮痒了?”
她一伸手往我嘴里塞了根虾条,“怎么着?林树没带你回来呀?把你扔大街上啦?给我打电话呀,男人靠不住,姐妹还是能靠住的呀。”
虽话是如此说,面上已止不住坏笑,她明显是晓得我与林树一同回来,刻意这么说给我听。
“丁格是不是给你打电话了?”
我恨不得白眼翻到天上去,学校就这么大,今天哪个系谁放个屁,全校睡一觉都晓得了,何况是费一宁这般活跃的人,搞不好我与林树在雨里发疯她都一并知晓,不过我也没想藏着掖着。
“说实话,你俩处没处?”
我谨慎摇了摇头,“没有,别乱讲。”
“那他什么意思你晓得不?”
我还是摇头。
“那你什么意思你自己晓得不?”
我听后一愣,转头收拾起洗漱用品,随口应付了事,“费一宁,你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