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将这消息偷偷告诉了金蝉大哥,可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在我找你之前让我给他找根牙签,也不知他干什么用。对了,张大哥,我一会就去跟着那刘头去,想法子将钥匙弄回来。”
张道陵忙道:“好,但是你莫着急,要等有机会了再动手,防止打草惊蛇,另外,如果今天无法拿到,那就算了,千万不要冒险。你想着务必在他们晚饭前赶到,好下药。我这次去找重斧钢凿,无论如何,今晚也要将金蝉兄弟救出来。”
小白见此,高兴地说道:“张大哥,你放心,我会小心的,争取把钥匙弄到手,省得耽误时间。”
“那好吧,你千万要小心,无论钥匙到没到手,都要在他们晚饭前回来,好将那迷药放在他们的饭里。”
张道陵见小白不顾自己安危,执意要去,只得再次嘱咐了小白几句,看着小白去了。
小白点头应是,便隐身走了。回到牢房中去陪着金蝉,金蝉自吃了张道陵给他制的药后,精神大好,手中接过小白给他带来的牙签,便执意不让小白陪着,让小白陪张道陵去。
小白见他气色都好,也就应了,但是却没有找张道陵去,而是一直都在暗中,跟踪观察那带着解铁链钥匙的刘头,好伺机下手,弄到钥匙。
那刘头最近心情大好,自从上次捉金蝉,由他带头泼了金蝉一桶粪水后,将金蝉捉住后,被府尹大人记了一大功,被升为三班总都头。前几天虽被两个会挖洞的卖艺人给逃了,但上头并未怎么怪罪,看来只要看好这个小妖僧,就能万事大吉。
于是他自告奋勇,去刑部借来条大狼狗,用来看押金蝉,结果又被府尹老爷表扬了一番。自此他对看押金蝉更是尽心尽责,就连锁金蝉铁链的钥匙,也由他自己亲自保管,日夜带在身边。要不是前两天他又得了个大宝贝儿子,需得他日夜伺候,他是万分不放心让这群懒货们看管这个小妖僧的。
但自家夫人有命,由于雇用的一个奶妈家中有事请假回去,这两天晚上都得由他亲自给儿子把尿伺候。
刘头只得白天来牢房里,看看小妖僧可有何异动,再训斥这群懒货几句。今天他乘着老爷出去喝酒,与师爷打了声招呼,午饭一过,早早找了空子,回家伺候老婆孩子去了。
小白一直在暗中跟随刘头,见他身上带着的那把钥匙片刻也不离身,一直也没机会偷走。眼看只剩下几个时辰,看来这老小子是要在家里偷闲,不会再到衙门里去了。自己若不能在天黑前弄走钥匙,就得回去给那些看守们在饭中下药,再想回来盗取钥匙,在时间上就来不及了。
小白心中着急万分,但却见那刘头始终在腰中系着那串钥匙,在老婆的吩咐下给孩子又洗尿布,又准备晚饭,忙的不亦乐乎。小白情急之下,眼睛一转,突然想出了一个办法。于是连忙自刘头家出来,钻进将军府中,还是按上回找霸王的法子,来到霸王所住的洞中。
守候霸王洞府的,正是上回见的那个缺一只左耳朵的小耗子,那小耗子见它来了,甚是不喜。甚至连门都不愿让小白进。小白说了不少好话,这小耗子才出来,听了小白求它之事,竟是小事一桩,这才勉强同意,答应帮忙,让小白先回去。
临近傍晚,果然来了两只脏兮兮的耗子。二鼠在刘头家找着小白,更按着小白的吩咐,潜入进刘头的卧室,互相给对方拿虱子、臭虫,然后又将捉到的虱子、臭虫放入卧室当中。
这些虱子、臭虫,进了刘头房间,不一会,四下行动起来,有的窜入刘头老婆身上,有的还被小耗子直接放进了刘头儿子的被窝当中。这些虱子、臭虫进了刘头和老婆身上,过了片刻,便开始挨着皮肤乱咬,来品尝新的品味。
刘头媳妇正在梳头,忽觉得身上奇痒,用手一摸,已摸到好几个大疙瘩。刘头媳妇边挠痒边恼道:“这八月十五都过去一个多月了,怎么还有呢蚊子呢?”
那刘头正在给孩子换尿布,也觉得腰间燥痒难禁,伸手入怀揣摸揉痒,用指头捏出,拿近前观看,竟是一个虱子。不由地叫道:“哎呀,我身上有虱子了,我说怎么这么痒呢。”
他媳妇听了大怒道:“你这人,成天没事往那臭牢房跑,回家又不爱浆洗,准是带来这么多虱子,还不赶紧给我出去,换了身衣服再进来。”
刘头惭愧道:“我从来不生此物,以前哪天回来,有过虱子?可今天是怎么了,也不知从那里带来这些虱子。”
他媳妇怒道:“还能从那里,必是你们那牢房里不干净。你说说你怎么不想着进门就把衣服换了。”
刘头不满道:“我也想换着,不是一进门你就让干这干那的,没得空换吗?”
刘头媳妇听他反说自己,一时间没话,但一眼瞧见自己大宝贝儿子的小白嫩屁股上已经起了一个大红包,更是恼怒,破口大骂:“你还说呢,你看儿子都被咬了,还不快点将那些脏衣服给我扔出去。烧点开水,将它们烫死。哎呀,儿子都被咬两个了。你换了衣服快点进来,先找找儿子这里有没有虱子。”
刘头忙跑到院子中,也顾不得别的,将衣服脱下,随手将那串钥匙扔在地上,把内外衣服全放进一大桶中,他脱时就看见衣服上有好几个虼蚤、臭虫。心想多亏老子前几日剃了个秃头,否则连头都要被媳妇用开水给烫喽。
刘头又是烧水,又是找虱子,又得服侍媳妇孩子,忙的不亦乐乎,浑然没注意到他随手扔在地上的钥匙,已不见了踪迹。
小白得到钥匙,谢了二位帮忙的小耗子,连忙回转洛阳府。等她到了洛阳府,天色刚刚发暗,差役们正准备做饭。小白在暗中将张道陵所制的迷药全都放进锅内,差役们浑然不知,只是道夸这两顿晚上的汤面做的味道真是不错。
事情进行的非常顺利,不一会,众差役们吃过晚饭,由当中一名将吃剩下的汤水中,丢入中午的冷面窝头,打着呵欠给金蝉和那只大狼狗送去。待他回来,已是睡眼惺忪,口中嘀咕着,这几日怎么这么犯困,哎,若是刘头来,大伙一起打牌,就不会这么犯困了。他进了班房,见另三个都已倒在炕上呼呼大睡,口中骂了声这几个真不仗义,连碗都不刷,就找了个地方,倒下便睡。
小白暗中观察,见众人都已是酣声如雷,此时她胆子也大了,上前从回来的那名差役身上用口取出那三把钥匙,连同从刘头偷来的那把,一起用嘴叨住,来到院中,不时地叫上两声,发出暗号,等候张道陵过来相见。
张道陵在暗中闻讯,知道小白已经得手。便借着夜色从屋顶俯身下来,肩上还扛着个他从一处铁匠家找的铁锤钢锯。
小白见张道陵现身,忙上前迎到,将口中叨的四把钥匙递与张道陵。
张道陵见钥匙多了一把,大喜,低声道:“小白,你弄到哪把钥匙了。”
小白点点头,当先带路,直奔牢房而去。
();() 张道陵用钥匙依次打开了两道铁门,进入关押金蝉的死牢,却见金蝉正在盘膝打坐。
金蝉自昨夜事后自己反复思考,总觉不妥,心想自己被张大哥救了出去,就连累了那些看守,不但自己成了逃犯,就连张大哥也要背上同犯之名。
金蝉知张道陵古道热肠,为了他决不在意这些,但自己心中却是越来越是难安。他自己对于如何救小黑,是一点忙都帮不上。他想到自己如此,仍是因自己放出那妖道所致,罪有应得,现在已经连累了小黑,若是与他们一同出去,更会连累张道陵与小白。想到这里,金蝉低声说道:“张大哥,你和小白莫要费心了,我不出去了。”
张道陵与小白听了,均是大吃一惊,均道:“什么?”
张道陵定了定神,道:“金蝉兄弟,你莫着急,咱们马上就能出去了。说着将手中钥匙一抖,道:“你看,所有的钥匙都在这里了,你忍一下,我将这铁链打开,拉出来就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