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晚丘道:“我可以给你徐氏的牙牌,方便你们以徐氏外姓门卿的身份拜入学宫。”
晏伽思索了一会儿,问:“你这是在帮我们,还是另有所图?据我所知,徐氏向来不参与任何世家纷争,也不与其他仙门交好。”
徐晚丘道:“我曾经听到过一二流言,据说这么多人对学宫趋之若鹜、甚至放弃家学也要想办法入内修行,是因为学宫中有助人飞升的秘法,比起修炼上百年也无法突破化境的修行之法,自然更加诱人。我确信这些学宫之后一定有操纵之人,至于那些祭酒,不过都是傀儡。”
“飞升?又是这套说辞。”
晏伽嗤笑,“要说背后没人搞鬼,我名字倒过来念。”
“家宴。”
顾年遐抬起头,嘿嘿笑了两声。
晏伽按了按他的脑袋,继续道:“不过我不太想管这些事情了,三七坊为何灭门、与这些忽然拔起的学宫有无关联,若是真的彻查起来,后果不是你我能担待得起的。”
徐晚丘沉默许久,说道:“人之常情,若说你现在还肯相信仙道众人,我也不信。”
“知道还叫我进来?”
晏伽说,“三年前,在所有人都要我死的那个时候,我就决定了——从此以后他们所有人,爱死死、爱活活,跟我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
顾年遐抬头望着他,有些微愣,接着脑袋蹭了蹭晏伽的手心,说:“你别去了,我可以去学宫里看一看。”
晏伽摇头:“不行,我们还不知道其中凶险几何,最好不要贸然出手。”
顾年遐:“没关系,就是因为什么都不知道,才要想办法知道嘛。你放心,我化形之后几乎没有出过蘅宫,他们都不认识我。”
“你要是真的一点都不想管,就不会到这里来。”
徐晚丘直戳了当地捅破晏伽的想法,“三七坊坊主常来往金陵,却并不做什么,然而门派遭灭以后,三七坊留在金陵的弟子也忽然不见了。我怀疑此次灭门惨案与学宫脱不了干系,但碍于徐氏的立场,我若让内门弟子进入学宫,便是背弃祖训、玷污徐氏血脉。”
徐氏那些门卿自然更不可信,谨慎如徐晚丘,肯定不会轻易冒这个险。他们此番来到金陵,可以说是及时雨般,正中对方的心思。
顾年遐坚持如此,晏伽却有些不情愿,最后顾年遐直接爬到他头上,两只爪子不停乱拍:“你答应她啊,快点,快点……”
徐晚丘看着曾经不可一世的越陵山掌门被一个魔族骑在头上肆无忌惮地揉搓,眼底一丝疑惑稍纵即逝。
“小兔崽子你想造反?!”
晏伽抓住顾年遐的爪子,一把将他扯下来,“下来!”
顾年遐被晏伽提溜着尾巴,倒悬在空中,表情灿烂地冲他笑起来:“那你答应让我去了?”
“我看你就是想去玩。”
晏伽无奈道,“学宫不是什么让你进去打滚儿的地方,知道吗?”
徐晚丘道:“按学宫的规矩,只有每年开秋闱时才会允许新弟子拜入,现在还不到时候,但你们可以试着用牙牌与他们交涉,如果不成,再等秋闱也不晚。”
晏伽点点头,道:“可以试试。不过你这不是用自家的声名为我们作保么?万一我们日后拿着牙牌一走了之,或者在学宫中身份暴露,你难道不担心将徐家牵扯进来?”